俏梅便道:“如果因为你的话,勾起陈年旧恨,到时候恐怕不会如陈大人的愿,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陈大德便拱手躬身退在一边不敢说话。
寒江雪突然觉得俏梅不简单,竟看不透她,似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俏梅了。
蕊儿心里却在盘算着这陈大德告诉两人这些秘密的真正意图,见俏梅竟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那陈大德按理说职位比众人高出许多,却对众人甚是惧怕,尤其是对俏梅,难道他是怕俏梅身后的贞玉公主。他是职方部的人,手底下却又有梅花密探听他调度,而且这些日子,贞玉公主来到新罗,找的人却是他,却把鸿胪寺的张有亮撂在一边。这一切迹象表明,这陈大德很可能是位双重间谍,他把这些陈年旧事告诉寒江雪和我,是想引我们到长安,把水搅浑,他却趁机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蕊儿想着这些,便对陈大德警觉起来。对那俏梅也便多了几分戒心。
俏梅便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却别在这里讲故事,还是赶快走吧”。
陈大德便对寒江雪拱拱手,率先朝前走去。
寒江雪拉着蕊儿的手,却跟在后面。俏梅却转身将大殿里的蜡烛都吹灭了,提着那盏灯笼出来,跟在众人后面。
一行人便朝着那来时的小溪边走来。到得小溪边,那梅花树上拴着两只小船,早有两人在岸边等候,却都是陈大德的人,见陈大德等人来到,便朝着众人拱拱手。
陈大德道:“快走”。
那两人便急忙解开小船的绳揽。众人上得小船,蕊儿和寒江雪一艘,俏梅却和陈大德一艘,那两人各自上船操起撑杆,一点岸边,小船便逆流而上,朝着金城里的那座小桥而来。
丑时将过,众人便上得岸来,却见那钱穆在桥头候着,正向众人拱手致意。他身后准备了数匹马,那俏梅藏在桥头下的三匹快马也在其中。
众人便各自上马。那钱穆朝陈大德拱手道:“属下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只是咱们这许多人一起出去,恐怕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俏梅便道:“此时深更半夜,只要不撞着那巡逻的军士,却也无妨”。
陈大德忙对俏梅道:“咱们还是不可大意,若出了意外却难收拾,况且你我都是不便露面的人”。
寒江雪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便看着蕊儿使眼色。蕊儿会意,便对众人道:“只钱穆带着我二人前往西城门口便罢,其他人却不需要跟着去,以免目标太大,引起别人注意”。
俏梅却也向那陈大德使眼色,那陈大德便道:“不看着两位出得城去,我们也不好回去交差,心里也不踏实”。
寒江雪知道俏梅的心意,便只得道:“咱们便分成两队,我和蕊儿在前,钱穆兄领路,方便和那守城门的校尉联络;陈大人和俏梅姐姐却在后面远远暗地里掩护,若有情况,却好急时救援”。
俏梅听寒江雪此言,心里虽不情愿,却也只得点点头。其实她心里知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寒江雪。
俏梅便有点心酸起来,那眼里便闪着些许泪光,只含泪看着寒江雪。寒江雪看着俏梅,知道她的情谊,却碍着众人和蕊儿的面,只看了俏梅两眼,便调转马头朝小巷里走去。
俏梅怕自己忍不住流下泪来,便索性拿出一块手绢把脸蒙住,又把貂裘大氅披风的领立了起来。
那陈大德便也把脸蒙住。众人便向那小巷子的尽头而去。
一路上大街小巷悄无声息,不见半点人影,只有众人的马蹄声。众人的心里便更加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