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躬身道:“实是缪赞,只是尽力而为罢了。且虽鬼物已除,但阵还未破,若有事相商破阵后再谈。”声音还是平淡如水,无半分情绪起伏。
徐厚才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扰小友破阵。刚才离小友所施之术,实是精妙真让我感至惊艳异常,被晃了神一时情不自禁就说了起来断了小友思绪,真是罪过啊。”
“言重。”见徐厚才如此,离也拱手道。
离沉下思绪,开始专心破阵。那些灵力所组的复杂构架,又清晰的呈现于自己的脑中。
后院里阴性的灵力好似比纠缠在一起的线团乱上十倍的交杂在一起,但却依据某种神妙的法则构架成构心点并延伸至整个徐府由此布成了全阵,让徐府范围内都弥漫着阴诡气息。
他专心一意地推导阴灵力是以怎样的方式构造为构心点的。通过比肉眼更直观更能看到凡俗之眼无法查觉之灵异的灵识来大观全阵细看每缕灵气。
所谓灵识就是将自己的自身意念脱离自己的身躯,用意念观察四周而不是如常人用眼睛单纯的来看,是以精神直接感知这个世界。这是由古时的修道者经历难关发现并开始运用的,并由历代的修行者不断加以完善才逐渐演变成今日的模样。
不仅有了各种分门别类、多种多样的修行灵识之法门,而灵识的修行也是修道的重要基础,是万万不可怠慢的。
而灵识如此重要,它的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厉害、多样。若拥有强大的灵识,自然能看见凡俗不可见之景,若是人眼可见之物亦能见之比其清晰百十倍。
离的灵识着探寻灵气与灵气之间是以怎样的方式连接的,又最后聚合为一个整体。而往日所学关于阵法的所有都涌上了头脑,连修习阵法的时日发生的一些事也趁机在他的头脑闪过。
离将杂念排除,对构心点开始了解析。对阵法复杂的构造,虽有些困难,但不是不能克服的。
他运用着往昔的知识,对阵法的破除发起了一阵阵精准的攻势。真是对他来说有些熟悉了,对阵法的解析也仿佛蒙上了少时陈旧回忆的灰尘。
要说起离学习阵法时,其实据今也不过三、四载时光罢了。
只是回忆本就会自动将时间抹上不同的色彩,就如一些老人回忆几十年前之事却感慨好似昨日之时,而这三、四年前之事在他的感觉里仿若上百年前之事了,很久远很久远了。
那时他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在道观里古旧但庞大的书籍里偶然找到了一部《阵法初解》,跑去问那个名义上算是他师傅的人。
那个家伙散漫的看了抱着书的他一眼,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带着十足的慵懒。
“明天开始教你阵法吧。”他说。
教授时除了学习量大了一点外没有什么,他讲解起阵法的种种,是深入浅出的涛涛不绝,就算是有些晦涩的部分也能将其讲得毫无晦涩之意,确保是离能够听懂的。
可当离已有些基础时,他就把离不管不顾地丢进了一个粗陋的阵法中。离那时就只有薄弱的基础,就算阵法再简陋亦不是他能打破走出来的。
可不吃不喝的两天后,快要虚脱昏倒的离强撑着疲累到不行的身子从阵里走了出来。
没有任何提示,没有任何帮助,他就一个将法阵破解,走了出来。走出来时他的脸苍白而又有些浮肿,瘦小的身躯在一直颤抖,紧闭着泛青的嘴唇,充满血红细丝的眼中不仅透出深深的疲累还有一股令人恐惧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