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蓝的,地是硬的,群山依旧朦胧了一层白雾,放眼望去,荒无人烟。她粗喘了一口气,根本不打算起身,直接瘫在地上,闭上眼睛等着死期来临。
她是被人引到上头的悬崖边上的,当时正是暴雨侵袭的第四天,除了对面的敌人,根本看不清别的什么景色。
是她失策了。
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够游刃有余,对于危险更是没有半点自觉,直接真刀实枪的对上了对方的十几个壮汉。
不过还好死前还能留下一个全尸。
顾子鸠求的不多,在临死前更是半点愿望都没有,她用手遮住了眼睛,疲累地打了一个哈欠。
算了,死就死吧。
她揉了揉眼睛,正准备翻身挪到一边柔软的草丛里安心赴死,却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不顾快要散架的身体,她抬起已经脱臼的手,惊异地反复看了好几遍,春鸟略过谷中,带来了一声响亮的回音,而四周,也根本没有什么悬崖。
还有这双手。
虽然染上了泥泞,手背往下延伸,也能看见有乌青的伤痕,但抛去这些,这双手简直可以算的上是一件艺术品。
而这种一看就是从小娇生贵养的手,却绝对不可能是她的。
早在三年前,在一次火拼当中,她就已经失去了右手的食指,但如今这双手,十指完好。
顾子鸠顾不得惊异了,只来得及咽了一口唾沫,朝最前头的溪水边挪去,清澈的溪水倒映出了一张小花脸,还有胡乱披在身上的乞丐服,蓬乱的头发也不知有几天没洗。
是她,可又不是她。
顾子鸠不确定但又凑近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这副**的模样,绝对只有十几岁。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想突然涌入了她的脑海。
而这附近陌生的景色,清新的空气,以及这具身体,都明明白白的证实了一切,容不得半分怀疑。
“奇了,这样都不死。”
顾子鸠兴奋地想要站起来,但她很快就因为无力而直接摔在了溪水中。
初春的溪水还未消融寒冬的冷冽,本就虚弱的身体如今滚落在里面,直接激的顾子鸠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但越是瑟瑟发抖,顾子鸠便越精神,她也不起来,只是任由溪水一阵阵淌过她破烂的衣裳,全身的疼痛也因为突然的刺激而变的麻木起来。
现在她的感觉很好。
俗话说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即便突然身处异世,顾子鸠也没有半分慌张的意思。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溪水中,享受着无人的寂静下,所带来的安宁。
就是不知这具跟她长相一模一样的身体在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看就是千金小姐模样,却穿着一身的乞丐服。
估计不是私生子就是被斗争淘汰下来的牺牲品。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又扯开本就松散的衣裳,十分熟练地开始检查伤势情况。
手臂骨折,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生前估计被人狠狠打过。
顾子鸠转眼,望着缓缓变红的溪水,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再抬手一看,果然已经裂开。
“过分啊,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顾子鸠稍稍顺了顺已经变成一个鸟窝的头发,几乎用了吃奶的劲儿这才从溪水中站起来。
这片大约是无人的山谷,她在原地兜了一圈,一脚将似乎是用来讨饭的碗踢开,随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