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慌忙躬身拜道“县尊有何事,尽管吩咐蒋骥。但凡力所能及,蒋骥愿肝脑涂地。”
“无须如此的。明日进城,你等便不要跟着我了,呆会儿你便离开此处,连夜找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将这封信交到他的手上。告诉他,如果你我都被李圭复看押,便带着本县的这封信,到陕西路帅司鸣冤。”
“什么”
蒋骥惊叫出声,却在沈耘的示意下慌忙闭上了嘴巴“莫要惊慌,这只是以防万一。你我的前途命运,全都在这张纸上,切记,此事一定要托付到交情过命的人手里。”
点点头,接过沈耘递来的书信,蒋骥再度向沈耘一拜“请县尊放心,蒋骥一定将此事办妥了。明日一早便赶回来,随县尊一道入城。我就不信,他李知州真的能够一手遮天。”
看着蒋骥一头扎进黑夜里,沈耘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遥不可见的安化县城,在沈耘心里,此时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是被之无情吞下,还是将之一招制服,就全在蒋骥手中那封信上了。
夜色越发昏暗,如沈耘心头的阴翳,越来越浓。伫立良久,等得玉兔升起,光芒洒在沈耘身上,这才听得沈耘一声叹息,随即回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