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48小时的昏迷,李跃进终于醒了。李跃进冥冥之中,好像在一个什么遥远的地方,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小声地哭着呼唤着他。他想,这是谁呢,哭的是那样的伤心,那样的凄凉,又好像是在一个遥远的天国里传来的呼救声。他极力循着那声音望去,但好像是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一样,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他想伸手去拉那个女人,但他的胳膊像被两块大石头压住一样,怎么使劲也动惮不得,他只好静静地听着那声音,来自何方,是什么人在哭啼。她有什么伤心事呢,哭得如此痛苦,我能帮助他吗?渐渐地那声音近了,清楚一些了,啊?那声音不正是张洁吗,她哭什么呢,她受了什么委屈呢?不会吧,不会的。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是在哪呢,雪白的墙壁,透明的玻璃窗户,窗户外面是碧蓝的天空,天空下面有几朵白云,仿佛就挂在窗棱上,温柔地守候在这里,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贴在那。
“啊,你终于醒了。”随着这惊喜的激动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几行热泪滴在了他的脸上,他看清了,那张满含热泪的脸庞,正是张洁,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张洁压抑了已久的恐惧和悲伤终于迸发了出来,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李跃进的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过了许久,他爱恋的用手抚摸着她那浓密的棕黄色的、带有几许灰白的头发,心想你也老了:“别哭了,你一哭,血压又高了。”
张洁抬起头,含着热泪:“让你把人都快急死了。”
“我这不是好起来了吗,你一着急血压上来了,我又不放心了,吃药了吗?”李跃进关心地说。
张洁冲他点点头,站起身来,擦擦眼泪:“我没事,你醒了,我这血压也就下去了。”她高兴地说:“我给你倒杯水吧。”自从张洁当了心内科主任之后,由于工作压力大,高度紧张,她的血压一直不稳定,只有吃了降压药才能恢复到正常范围。但她却不在意,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吃药,有时候是顾不上吃药,直到感觉头疼了,一量血压高了,这才想起吃药。李跃进经常提醒她要按时吃药,不管多忙。因为她的父母张铁夫和丹妮都是患高血压脑出血去世的,她的高血压带有一定的遗传性。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工作压力的增大,社会上心血管疾病越来越多,心内科在平州市是重点专科,张洁的医术和人品在平州市也是屈指可数的,所以慕名而来找她看病的人是络绎不绝,而只要由她看过的病人,她都要留下电话,进行电话随访,有的病人甚至终身都把她作为健康顾问。尤其是山区的病人,交通不便,家庭困难,经常打电话来询问病情,她总是耐心细致地指导他们在家治疗,能不到医院来尽量在家服药以节省开支。她把桌子上杯子里的水倒出一部分,然后,又拿暖壶倒进一些热水,用嘴尝一尝不烫,再放进一个吸管,让李跃进含着吸管喝水,因为李跃进刚刚醒来,还不能做剧烈的活动。
李跃进吸了一口水喝,忽然想到了马奎峰,急忙问道:“马大夫没事吧?”
张洁说:“马大夫伤得也不轻,脸上缝了九针。”就住在隔壁病房。
“啊?不行,我起来去看看他。”说着,李跃进就要坐起来。可刚一抬头,身子一动,他的脑子里就像被针扎一样地疼,疼得他头上直冒冷汗。
张洁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你伤得这么厉害,等好点再说,说不定一会儿马大夫就过来了。”
正说着,马大夫推开门探进头来问道:“怎么样了。”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