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阎罗这样的绝顶高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前来南安。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藏踪匿迹。就算青风内部派系早已势如水火,可出于青风整体利益的考量,这种内部权力斗争不论多么激烈残酷,斗争各方都会始终保持默契以避免让外人看出端倪。
所以如果严络的到来意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在南安发生,那么林婉母子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干系。
意外,只是因为叶青衫没想到林秋蝉会如此大大方方地现身于南安这个毫无疑问已由鱼盼盼的人手所掌控的地方。如果林秋蝉不是疯了,就一定是有恃无恐。而他口中提到的两位洞明,显然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凭恃。
“我娘来了”从胆战心惊的面摊老板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汤面,林秋蝉吹着滚烫的汤水面无表情地说道。
叶青衫没有接话,他知道对方还会继续说下去。
“与我娘一同来的还有几位青风的老人,每一位的地位都不比七魄低多少。其中一位你昨晚已经见过面了。”林秋蝉喝了口面汤,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些酱菜搁到面条里拌了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叶青衫不动声色地说道,他好像已经知道林秋蝉和林婉打算要做什么了。
“如果你指的是这面条,我会告诉你,确实不错。如果你指的是昨晚那位血手阎罗,我也必须承认,只要不是以命相搏,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也很不错。如果你指的是其他的事,那么你最好说清楚。”
“也好,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是该都摊开来说了。我和我娘很快就会成为新的青风之主,而我们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还想不想亲手击败岳之南?”林秋蝉埋头痛痛快快地吃了几大口面条,又指了指周围,“在我吃完这碗面,放下筷子的那一刻起,这座城里所有身穿青衣的人,除了我的人之外,就只有死人。同样的事情也正在松原发生,结果也是一样。唯二的两个例外,就是你和鱼盼盼。当然,我知道鱼盼盼其实并不太喜欢穿青衣。”
“你很自信”叶青衫心中一沉。他听得出来,林秋蝉没有虚张声势。
“鱼盼盼离开的太久了。她忘了人心是会变的。就算是坐拥四海的真龙天子,也需要时不时对臣子施以雷霆雨露。她怎么会以为只要自己再次现身,就还能和百多年前那样一呼百应,让所有人对她顶礼膜拜忠心不二?更何况青风向来以强者为尊,如今的她除了一个青妖的名头之外,还有什么能拿来服众?那些人凭什么还要听她号令?”林秋蝉将最后一点面条和着汤水囫囵吞下,随手抹了把嘴放下筷子说道,“岳之南用了十数年时间将鱼盼盼留在青风人心上的烙印消磨殆尽,而我娘又用五年如法炮制,现如今青风之内,支持我林秋蝉成为青风新主的人不下半数,剩下的人里还有一半在骑墙,真正愿意效忠鱼盼盼的人不到两成。即使是这两成里头,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因为忠于许之寒和齐剑丘的缘故。你告诉我,她怎么争得过我?”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毁掉青风。”林秋蝉的话让叶青衫无法反驳,他只能生硬地切换话题。
“我依然还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岳之南眼睁睁看着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被我夺走。”
“我不认为你和你娘能成功。”叶青衫摇头叹道。
“你指的,是不是他当年假死一事?”林秋蝉勾起嘴角笑的十分轻蔑,“我娘早就知道他是假死,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打算?又怎可能没有防备?否则的话,小楼的那些人又怎么能重返江湖?”
“小楼的人是你放出来的?!”叶青衫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