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南宫斐竟毫不停歇,那一双生来便握笔杆子的手也已变得血肉模糊。南宫斐似乎早已失去了知觉,体会不到了疼痛,又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悲伤,忘记那种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之后,任何的风雨、凄凉只有他独自一人去抵挡的悲伤。
终于将土坑挖好之后,南宫斐便将师父的尸体安放入土坑之内,又将之前挖出的泥土埋葬在师父的尸体之上,垒起了一座土坟。之后南宫斐又在一旁的枯树上撕扯下一块树皮,用自己手上的鲜血在上面写上了“恩师梁郁甫之墓,弟子南宫斐泣立”几字之后,便立于师父的墓前。
将师父入土为安之后,南宫斐跪倒在地说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只能让您老就在此安息。徒儿愿在此处为您老守孝三年,待三年过后,徒儿定当再上玄峰,找到剑谱,完成师父的遗愿。”说着便又磕了三个响头。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转瞬间三年已过。南宫斐也已从一个轻狂少年长成了一个俊朗青年。这一年寒冬,南宫斐再次的去爬那玄峰,南宫斐爬到那平台之上又要继续向上攀爬之时,却发现那崖壁之上布满瘴气,正一点一点地向下面的平台处弥漫。南宫斐慌忙下山,结果又是徒劳无功。
此时的南宫斐虽然掌管着藏经阁,但上官毅却没有让他接任梁郁甫奉经长老的位子,还是让他做他的奉经弟子。对此,南宫斐也并不在意,毕竟他仍旧留在藏经阁里的目的是为了饱读圣贤及寻找剑谱,而那些虚名,南宫斐从来就不稀罕。
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了师父梁郁甫的庇护,他在这里必然要忍受那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痛楚。
上官毅处处提防并排挤着南宫斐不说,那冯远昌更是动不动便刁难南宫斐。
这年初春,玄天盟内又一次地选拔了新弟子,冯远昌也收了一位叫做孙念仁的徒弟。当晚,已是深夜,南宫斐已早早睡下。那冯远昌似乎有意为之一般地破门而入,一把掀开南宫斐的被子,将手里的一本经书递到仍旧睡眼朦胧的南宫斐手中说道:“这是盟中的上等武功秘籍,你快去放好。除玄天盟中入室弟子外,任何人不得随意翻阅。”
南宫斐此刻早已气得睡意全无,将那经书随手向桌上一丢说道:“有话不妨直说,你所谓的什么武功秘籍在我眼里不过是糟糠之物,岂会偷看?”
冯远昌轻笑一声说:“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得狠啊。不过你倒是识时务,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道自己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样最好,也免得我再派人来盯着你。还有,这经书乃是盟中秘籍,你要好生看管,如若丢失或是损坏,我便拿你是问。”
南宫斐此时早已怒不可遏,他猛地从床上跃下,戟指怒道:“冯远昌,你休要猖狂。你不过也就是盟中的一个弟子罢了,有何资格来命令我?还有这藏经阁怎么说也都是我脏管的地方,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滚!”
冯远昌竟也不气恼,冷笑着说道:“的确,我是没资格命令你。但你记住,你毕竟不是入室弟子,你最多也就只能掌管这藏经阁而已。”说着,冯远昌便奸笑着走出了藏经阁。
望着冯远昌那得意忘形的背影,南宫斐想到了师父曾告诫过自己的话,也忍不住笑道:“你最多也就只能在玄天盟内耀武扬威而已。”
转眼又过去了两年。这两年当中他又爬了两次玄峰,但结果不是遇到瘴气猛兽,就是从崖壁上掉落,无法攀登,总之皆是无功而返。
这接连的失败使南宫斐终于看清了一个事实,那便是没有武功在身,无论如何也爬不上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