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斐见那穷儒竟能理会自己所吟之诗,心下对其竟也起了一丝敬意,也不去管那他不打招呼便吃了桌上食物一事,拱手施礼道:“前辈过誉,晚辈不过信口胡诌,前辈谬赞了。”
那穷儒又笑道:“小兄弟,你适才诗中所言可是清高自傲,为何如今却如此自谦?你我皆是豪放文人,只管与我直抒胸臆便可。”
自打梁郁甫去世之后,南宫斐便只能对月空饮,如今遇上这样一位莫逆知己,自然极为开怀,当即坐下道:“好,既然前辈如此好爽,晚辈便也不再拘泥。我见前辈也是读书人,特想与前辈一同吟诗作对,不知如何?”
那穷儒拍手叫好道:“如此甚好,既然小兄弟叫我一声前辈,那我就卖个老,先出一上联,你且听好‘宠辱不惊,赏亭前花开花落。’”
南宫斐自然知道这一句乃是出自本朝名士陈眉公《幽窗小记》中的一句,下一句联便是“去留无意,望天外云卷云舒。”但那穷儒如此出联,南宫斐便知自己若是按照原文对联,定会被他取笑自己默守陈规,丝毫也不别具一格,非得自己在捏造一联对出不行,但南宫斐毕竟才高,当即一笑,不慌不忙地道:“前辈且听好,我这下一联对的是‘忧愁皆忘,观湖畔人来人往。’比之陈眉公的原句如何呢?”
那穷儒拍案叫绝道:“好联好联,你果然没有被我为难住。‘忧愁皆忘,观湖畔人来人往。’嗯,不错,字句工整、寓意深远,比起陈眉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兄弟,你此番难不成也是要进京赶考路过这岳阳楼的吗?”
南宫斐摇摇头笑道:“非也,入朝为官非我志向。我不过是路过此处,向来以文会友罢了。”
那穷儒点了点头又道:“如今春闱在即,以小兄弟的才华与学识,若去赶考,状元及第恐怕也不在话下。”
南宫斐笑道:“若论诗书文章,这赶考的考生当中恐怕无人是我对手,但若说着入朝为官、王佐之道,在下恐怕不是那块材料。在下生性清高自傲,只喜闲云野鹤,不爱繁文缛节,入朝为官规矩太多,我这散漫惯了的人可做不来的。”
那穷儒点点头道:“小兄弟果然真性情,不过只有这入朝为官方能为江山社稷献计献策,小兄弟就不想指点江山吗?”
南宫斐轻笑一声道:“这些我在年少时也的确想过,我也曾豪言道有朝一日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然而年长些后,我便看透了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无论你这如何显赫,这指点的也是帝王家的江山,倒不如在野体察些民情,以这一身才干,为百姓苍生尽些绵薄之力,也好落得个世人敬仰的好名。”
那穷儒听了南宫斐的话后,不由得站起身来拍手叫好道:“好,小兄弟志在江湖之远,不贪恋那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果然志向高洁。老夫着实钦佩。”
那穷儒这一起身,南宫斐竟猛然间发现了他腰间的一枚玉佩与自己师父梁郁甫的近乎相同,猛地便想起师父曾讲过自己尚有两位师叔,一位名叫何琳,已入朝为官;另一位名叫罗隐,自出了师门后便浪迹江湖,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