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却是事实,说不准对方一副小家子气畏畏缩缩不得台面,比那些个大家庶子尤自不如,万一堕了苏府的脸面,我这个当家主母难辞其咎。”话里话外已经将人定了性,宋氏在外一向有贤名,下手前部得顾忌一二。
“我去送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须担心,苏明杰看过吴妈拿来的药材非常满意,正事要紧辞别母亲匆匆离去。
晚,苏启去了宋氏院子,就听对方提及一应准备妥当,细问之下皱起眉头,“青竹院不行,那里挨着后院太近。”
男女七岁不同席,长到入学年纪便从后院女眷住处分出去,住到前院只为防着慈母多败儿,男子怎可长于内围!
宋氏一个激灵忙道,“是妾身思虑不周,可院子已经清扫出来,再搬动时日恐怕会拖延。”以退为进她可不想让贱种脱离视线范围,不便下手。
苏启斜睨了宋氏一眼道:“将松涛苑打扫出来,一应物什捡好的备齐。”明知宋氏在玩小心眼,无伤大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
一听这话宋氏立刻坐不住了,急着反驳道:“松涛苑是给明杰准备日后成亲之用,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院子哪里适合。”人还未回府就已经从儿子手抢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这样,让明杰搬到松涛苑去住,空下来现有的齐名轩给他住。”宋氏暗地里气得直咬牙,松涛苑经过两年多修建一应物什全是精品,怎能让一个贱种占了便宜,这不是在打儿子的脸吗!
“宋氏,不要忘了本分二字!”苏启不想听妻子辩解,假如进府的人仅仅是一般人尚且可以依着宋氏的要求办,可是此人经由皇的手便不得不重视。
一旦闹大别看一件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事,轻则传出苏府容不下先夫人嫡出的长子此类坏消息,到那时苏府的颜面往哪摆,重则皇那边定然认为苏府阳奉阴违欺君罔,大罪降下整个府内别想有个好。
人还未进府闹得不欢而散,苏启丢不起这个人,原以为宋氏明事理在查出一些事后可以宽以待人,至少表面功夫做到位。
何曾想到宋氏心窄至此,处处争锋连一个空有实名的嫡子也容不下,苏启不得不开口敲打一二。
宋氏一惊,以往老爷都喊她阿媮,虽亲密不足警告有余,而今声音如若寒冰扎在心,怎么叫人不心冷如斯。
“这个时候不是你耍小性子随便怎么闹的当口。”苏启开口提醒一脸不愉的宋氏,“他也是我的嫡子,是苏家的长子嫡孙,代表着整个苏府的颜面,他丢了脸苏府一样落得被人耻笑的下场。”
宋氏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保养纤长的指甲抠入掌心,丝丝缕缕的刺痛比不过心底汹涌升窜的滔天怒火。
最不愿听长子嫡孙这四个字,这句话代表着宋氏续弦低人一头的可怕现实,头顶压着个死人原以为可以无所谓,却难料事事无常,她的儿子也要被死人的贱种压一头,族谱虽然写明全是嫡出身份,但嫡长的地位像是一根坚硬的刺扎在心口。
亏得对方长在乡下四六不通,如若给其充足的提升机遇,会不会鱼跃龙门成为儿子的一大劲敌。
府中虽有姬妾却未有庶子降生,宋氏进门把控的十分稳妥,小妾所生男婴一个不留,女孩留作日后联姻的筹码,在老爷的默许下从而奠定了苏府嫡子的地位不可动摇。
原本一切按心里预期前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怎叫宋氏咽得下这口郁气,一个家族对长子嫡孙的看重不亚于皇室册立太子。
将来定立家族继承人必然先从长子嫡孙自往下逐一筛选,贱种占得名分太好宋氏恨得满腹黄连水都得强忍。
“明杰那里又该失望了。”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