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可汗帐
与往常一样,大部分人躲在帐篷里烤火,一小部分人出门巡逻,站岗。以前,围城只是汉人的专利,但这一次,由草原人来围城,围的自然是白马山。他们也不知道白马山上是什么人,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次真珠可汗用围而不攻的策略。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还不要骑着马去送死。
薛延陀的人,未习走路以会骑马,故而个个能战,全民皆兵。薛延陀里的军队,由自由民,奴隶,可汗亲卫三部分组成,其中真正厉害的还是可汗亲卫,自由民和奴隶则差许多,不仅因为其装备和武技不如人,更是因为其出战的目的,不是一个兵该有的。
传统上,薛延陀士兵买路上抢的一切东西,都属于个人,不用上交,也不用抽税。但是,这一切都只是自由民和可汗亲卫的,奴隶不存在的。故而,自由民出战,为的就是抢东西,遇到手无寸铁的百姓时,自由民能达到“侵略如火”的地步,但若遇到了强悍的军队,他们就能逃得比谁都快。
自由民不成体统,不过是帮闲的顺风浪,换而言之,不过是土匪。而奴隶则更惨,他们是由被俘虏的汉人和其他被打败部族的人,打仗死了,不过如丢了一支箭矢,缴获了物资,也要全部上交,受伤了,更有可能被遗弃再草原人喂群狼。而且,除了极少数的超强战士,奴隶永远是奴隶,不会有出头之人,生子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为婢。这种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虽然如此,由于草原上的枷锁枷惯了他们的背脊,还是有很多人,没人会质疑这个制度的不好,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偷偷呼吸着,活着。求生的欲望,往往让人心如钢铁一般坚强,再加上骑兵的天然优势,他们对中原军队,还是有着巨大的威胁。
这一天,一队骑兵出去了,他们要围着这白马山周围的各处缓坡巡查一番。汉人足有十几天没出现了,山上那一股军队,似乎被中原人抛弃了。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这只是诱饵,故而将计就计,反杀前来收鱼的渔翁,可渔翁久久不来,薛延陀骑兵渐渐懈怠下来了,意志消沉。
不久之后,一队骑兵回来了,但守门的士兵看得出,这根本不是出去的那一对,虽然看起来也是草原人,他们还是警惕的喝止了接近的骑兵队伍。
“(突)嘿,来者何人!”
“(突)我们是,瀚海可汗的人,路过宝地,求借宿一天,给马匹喂一点盐。”
“(突)兄弟啊,对不住再问一句,你们可有凭据?”
“(突)瀚海可汗派我们出来,把他的佩刀交给可我们,这个可不可以?”
门里面出来一人,查看了佩刀,不由道:“(突)草原人佩刀不离身,你们定是瀚海可汗的亲卫吧,出的什么任务?”
“(突)是这样的,鸡鹿可汗想要打造一柄好剑,你们也知道,这打铁还是汉人做的好,我们瀚海手下,正好有一个汉人,便差我们送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那检查的人露出了然之色。
于是打开门,让这些人进去了,草原人不将就给你安排食宿,画一块地方,自己扎帐篷,烤火?煮饭?对不起,请自己带牛粪。草原木柴少,烧的是晒干的牛粪。
一晃,如谁忽然关了电闸,天色忽然暗了。
刚才进来的那一票人马,正是李彧一行人,他们将出门巡逻的薛延陀骑兵包了饺子。然后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混进了敌营。李彧领着,二十人,手中还有三十个临时制作的炮仗(shoulei)。用盛水的竹筒,倒入砂弹和火药,还制作了一根沾满火药的细麻绳作为引线。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