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叔公送完货回来,见到阿球昏昏然地倚坐在艇篷的立柱旁,脸色苍白,就大吃一惊,忙问:“侄孙你没事吧?”
阿球恹恹地回答:“我这头很晕,隐隐作痛。胸口很闷,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很难受……”
叔公伸出手,摸了摸阿球的头,不觉得有热,摸摸手,却是冷冰冰的。心知有异,就问:“不会是喝酒引起的吧?”
阿球摇摇头,心想:刚才喝的不会是假酒吧?就拿起酒瓶看了看,却不好判断这酒是否是假酒。
叔公说:“这酒不会假。我是问:那些人有没有打过你的头?”
阿球想了想:“没有,只是给他们刮过几巴掌,不算厉害。”
“那也不至于到现在会头晕的啊?”叔公觉得奇怪。
“哦,我想起来了。在跳入江中时我的头曾碰到过东西,可能是埋在水里的木桩。”阿球回忆起来了,就摸摸头部当时被擦碰到的地方,觉得那里还有个包包肿着呢。
“这就是了……”叔公舒了口气,说:“不是中毒就好,我想你是脑震荡了,马上送你去看医生吧?”
阿球摇摇头,他头虽然阵阵晕眩,但心还是有些清楚的,就含含糊糊地说:“叔公我们返观州吧……”说完就又无力地瞌上了眼睛。
叔公听阿球这么说,心里也知道他是怕到医院时会遇到那些人。但不尽快到医院,他怕会耽误。
这时,小艇已驶离岸边很远了,到珠海找医院看是最近的,但叔公这几十年来从未跟医院打过交道,真不知道在珠海什么地方才有医院。
正为难间,叔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心里一喜,自言自语地说:对,就找他!
叔公主意已定,就立即找了几件轻柔点的渔网之类的物品垫在阿球身下,再拿出一件大褛给他盖上,然后加大油门,将小艇向着外海驶去。
在海上,阿球在昏昏沌沌中,干呕了几次。叔公喂他喝了点水后,又继续向前的海里驶去。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叔公将小艇驶到一座小岛附近,就拉响艇上的电喇叭。当喇叭有规律地‘呜呜’地响了几次后,就关了发动机,让小艇慢慢地向着小岛漂行过去。
阿球听到喇叭声,就掀开蒙在头上的大褛,睁开眼睛四处看,见到前方是个小岛。小艇正平稳地向着小岛靠过去。这时,小艇再没有颠簸了,又经海风吹拂,阿球已清醒了许多。
阿球打量着眼前这小岛,只见它不是很大,但高出海面有百多米,四周都是悬崖。海浪有节奏地拍在峭壁上,溅起阵阵浪花,传出隆隆的涛声。岛上林木葱郁,有数十只海鸟在小岛上空盘旋。离远看,就像一群蝴蝶飞在一棵莴芛上似的。在林木掩映中,可见有紫褐色的杉皮屋檐飘出。
小艇离小岛还有百十米时,阿球见到在一处峭壁上突然裂开,接着一块约几十平方的石壁缓缓地向海中放下,阿球整个人霎时惊呆了。
但很快,阿球就发现:这幅倒下来的峭壁竟然是一块长长的吊板。它的外观和峭壁浑然一体,内里一面却是平整的,而且还装有栏杆。
阿球见到,这吊板最后稳稳地平放到了立在离小岛七八米外的几根桩子上,就像城门的吊桥,现在成了这小岛的简易码头。
即将靠上码头时,阿球颤颤地站起来,想去拿小艇上的缆绳帮叔公将小艇靠泊码头。
叔公见状,立即‘哎哎’连声,不让阿球动手。
正在此时,从岛上的峭壁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大概有五十出头的大叔,他看到小艇快要靠上码头了,就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