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啊,你不是说我这几‘针’,比不起你那几‘剂’的吗?”大叔婆转过身,还是一脸笑意地问大叔公:“怎么今天你们的‘侄孙’身子不妥了,还要叫我来啊?”
‘嘿嘿……’那老人讪讪地笑了笑。他刚才还不愿意阿球叫他做‘叔公’的,但可能因要请自己夫人来为阿球治病,所以只好对夫人说阿球是自己的‘侄孙’了。接着他解释道:“还不是上回小何在香港喝得酩酊大醉,你给他扎了几针后,他就能可以连夜赶回珠海捉鳝了吗。从此他老小子见到熟人就说你是:‘圣手神针’呢。”
“是啊是啊。”叔公接口道:“我在大哥65岁‘牛日’那天喝醉后,经大嫂你扎几针不仅解了酒,事后酒量反而大了一倍,现在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喝斤把的呢。”
阿球听两位老人家这么一唱一和般的夸大叔婆,觉得也太明显了。他知道这针灸确实是可以减轻某些病症的反映,但若说它不仅能解酒,还能增加酒量,就未免夸张了吧?
‘唉……’大叔婆听后,不觉得面前这老哥俩的说法有什么不妥,反而神情落寞地说:“可惜啊,小何你可不知,自那次给你施针后,你大哥这二十年来,就再也让我没动过针了,还不知这针锈了没有呢?”
“不会的不会的。”大叔公又讪讪地说:“你那针是金针,怎么会生锈呢?不会的……”
“哼,你说不会就不会的了?‘针’不锈,‘人’却会锈呢……”叔婆睥睨了那大叔公一眼,冷言冷语地说。说完,又活动了几下手指,那样子好像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还能不能动似的。
“那会呢?”叔公赶紧接口道:“大哥是‘不老更壮’,嫂子更是‘从来年轻’,怎么会生锈呢。”
‘嘻嘻……’听到叔公这么说,大叔婆的脸色才暖了起来,说:“想不到十年没见,小何老弟你是越来越年轻啦,听你说得这话,真是跟小年轻似的,没个谱。”
说完叔公,大叔婆又转过身问大叔公:“这后生哥真的是你们俩的‘侄孙’我怎么不知道的啊?”
“真的,阿贤真的是我刚认的侄孙,这种缘份是突然从天而降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大叔公小心地解释。
“哦?还‘从天而降’?我看是从海上来的吧……”大叔婆撇撇嘴,接着又问:“如果不是‘认’了侄孙,你是不是又准备‘赶’他出去啊?”
“啊?!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大叔公连忙矢口否认。但脸上明显露出了些许赥色。
阿球这时也听出来了,可能大叔公这十多年来,从不让外人找他和大叔婆给看病,只要有人上门,都一‘赶’了事。这回,可是让大叔婆一算一个准。
叔公这时看势头不对,怕这俩哥嫂拌起嘴来,又想到刚才已应承了大哥不将他‘赶’人走的事说出来的,所以就立即端起茶壶给大家续茶:“大嫂啊,刚才大哥还说夸你呢,说:你那几针确实要比他那几剂见效快,成本低,要阿贤这些后生仔有机会时,要好好学一学呢。”
“唔?真的?”大叔婆向那大叔公盯了一眼。
那大叔公鸡啄米般地点附和道:“是啊是啊……”
大叔婆狐疑地将目光转向阿球,分明是让阿球表态:是不是有这回事?
阿球这孩子平时聪明伶俐的,但让他当面说些圆场的话,他还真是不大习惯。只见他望望叔公,又望望那大叔公,正犹豫不知怎么说,就听到大叔婆‘呵呵’地笑了起来。
“后生哥,不为难你了。你叫阿贤是吧?”大叔婆一把年纪了,她一眼就从阿球的尴尬表情中,知道那小何老弟说的那些是奉承话,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