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球看大叔公手上的这电话很特别,应该是个卫星电话。
在加拿大时,那里地广人稀,移动通讯的基站并不是到处都有,因而手机在很多地方是没信号的。阿球和当地人一样,在没信号的地方,就使用对讲机、小电台,或者是卫星电话。阿球回国后,也买了部六千多块的普通机。这两年来,他在jx和yn的大山中没手机信号时,就使用过几次,但每次都要由不同系统的基站交换中心转接,很费时。而且收费每分钟要二三十块钱,阿球嫌贵,就把它扔在家里,没再使用。
“喂——”大叔公接通电话了,他呼了一声后,就将电话放到茶几上,停下没继续说话。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出声音,有些焦急地叫:“阿妈?阿妈……是不是你啊?你说话啊……”
原来,这电话打开了扩音功能。
接电话的人连续问了几声后,大叔公突然俯下身,对着电话‘吼’了一声,接着大声说:“我是你老窦!成日只係挂住阿妈,唔记得你仲有个老窦啦!”
旁边的大叔婆看他那副气急败坏的神情,‘嘿嘿’地笑了起来。只见她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翘,伸出手示意叔公和阿球喝茶。
“你笑什么笑!”大叔公听到儿子在电话那头传来‘嘿嘿’地笑,就一脸正经地喊道:“听住啦:今晚返屋企食饭。顺便执几剂药带返嚟……”说完,大叔公不管儿子那边还在‘啊?啊啊……’的疑问,就很干脆地按下了终止键,并拿起电话将电源也关了,可能是不想给儿子再打回来问个明白。
然后,就拿起那处方对陈大叔说:“你马上将这方子传给阿鹰那个衰仔,什么都别跟他说,免得他又推三推四、藉口多多的。”
说完,又向大叔婆做了个‘请’的手势,扶着她站了起来,又示意阿球去那打开了的折叠床上躺下来,要给他施针了。
待阿球躺下后,大叔婆在折叠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很慈祥地对阿球说:“后生哥,老太婆要给你施针了。开始的头几针是在你的印堂、足三里、三阴交、涌泉、百会、神门的六个穴位落针,让你先放松下来。你不要担心,不会很痛的,如果你累了想睡就睡,不要硬撑着,知道了吧?”
阿球听了,使劲地‘嗯嗯’地应承。
接下来,大叔婆就让阿球闭上眼睛,伸手接过伺候在旁边大叔公递给她的一支金针,用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捏着,慢慢移到阿球脸部的上方大约20公分处。
只见她稍为凝神屏息,手腕一抖,那针就从她的两指中飞出,直接扎到阿球的印堂穴上。
大叔婆又缓缓地伸出手,拇指和中指成圈,轻轻地弹了弹那还在颤颤震动的银针尾部,可能是检查这针扎得是否牢靠。然后又捏着针尾,稍为用了点劲,将金针往下扎进去了一公分左右,再捏着针尾搓了几搓。
如是这般,大叔婆在那几个部位的针扎完后没几分钟,阿球就迷迷糊糊地睡着过去,让在旁边观看的叔公无比诧异,心想:可能是侄孙头晕,且又太累的缘故吧。不然,几针就让一个后生仔睡了过去,那就确实太神奇了……
在这六针扎下去大概十分钟左右,阿球就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而且还可以听到他鼻子里发出的微微鼾声。
见状,那两位老人家相视莞然。大叔婆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也太累了。”
然后,大叔婆转过头,语气有点埋怨地对叔公说:“小何老弟你也是的,既然都知道他脑震荡了,还让他喝酒?若不是送来及时,医好也可能会有后遗症呢。”
叔公口中囁囁地解释道:“我开始真不知道他撞到了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