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尤其是这等待的人中还有许多是府学和南麓书院学子的家人,祁元道在讲学时被杜锦宁驳倒的事他们都知道。见大家聊起这个事,这些人顿时兴奋起来,把自己知道的兴致勃勃地讲给别人听。
所以杜家放出去的流言就跟在干草上点火一样,点燃了一小块地方,其他地方也迅速燃烧起来,形成了燎原之势。书铺的伙计过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又上了马车迅速离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任务。
祁管家黑了杜锦宁一把,见贡院里还没有考生出来,站在那里无聊,便打算在人群里走一走,看看自己布的这步棋的效果。可没想到没听见别人夸赞杜锦宁,倒是四处听到别人在议论他家老太爷在讲学时的灰头土脸。
他的脸一下子黑成了锅底。
怎么回事?不是说杜锦宁的闲话吗?怎么说到他家老太爷身上了?而且,这些话还不好听。
本来祁管家六十来岁的人了,平日里办事十分的老成持重,从不轻易动气,可听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口若悬河地说着那日讲学的情形,说他家老太爷如何狼狈,如何被气得吐血,他实在忍不住,冲上去就跟那人理论,想要以祁家的地位震慑一番,好让附近听到他声音的人都闭嘴。
却不想那人偏是南麓书院一个学子的父亲。他那儿子跟方少华交情不错,在书院里也多得杜锦宁一伙人的帮助,他是知道讲学那日情形的。他家虽是有钱人,也有些小权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世原则,平时没事是不会在外面嚼这样的舌根的。但今天个个都在说祁元道的狼狈,他一时兴起便把从儿子嘴里得到的消息拿出来与大家共享,没想到却倒霉地被祁管家听到了。
要是祁管家说话客气些倒还罢了,他道个歉闭嘴得了。却不想祁管家要借他震慑众人,说话十分不客气。
那人也不是个能忍的,立刻回嘴道:“这本就是事实,又不是我制造的谣言,大家都在说,你还想堵住悠悠众口不成?人家杜相公就是能干,把你家老太爷给驳倒了,怎的还不能说了?如果这个不能说,那咱们倒来说说你家少爷在府学里放毒蛇,把杜相公从府学里赶出来,不得不到南麓书院念书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