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明日申时在玉馔斋相聚吧。关嘉泽远道而来,该我们为他接风洗尘。”杜锦宁道。
“好。”
“没问题。”
大家纷纷应和。
玉馔斋是杜锦宁和齐慕远合伙开的酒楼,大家时不时会去那里打打牙祭。关嘉泽从京城回来,自然得在酒楼里为他接风洗尘。
约好聚会的时间地点,大家各自散去。关嘉泽自是有人来接的;方少华和许成源住的地方都离贡院不远,两人走着回去;杜锦宁、齐慕远和梁先宽上了马车,先送梁先宽回家。
马车到了梁家门口停了下来,杜锦宁看着梁先宽下车,对他道:“我们在门口等你一会儿,如果家中没大事,你派你的贴身小厮出来跟我们说一声;要是你和小厮没出来,我们会回去叫人过来进去看看。”
梁先宽感激地点了点头:“好。”
他进门没一会儿,自己亲自出来了,对马车上的两人道:“应该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我府上的管家是听到消息,回来打听去了。”他对齐慕远道,“想来你祖父没等你就先回去,也跟此有关。”
齐慕远点点头:“那我回去问我祖父就好,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汪福来驾了马车离了梁家,杜锦宁问:“莫不是京中那位……”她指了指天上,“出了问题了?”
齐慕远颔首:“应该是。估计关嘉泽这么晚回来,就跟这个有关。看来这问题已有几天了,现在才传到桂省而已。”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京中那位皇帝,身体不好已很久了。他也不知怎么想的,一直没立太子,这就导致了众位皇子你争我夺、蠢蠢欲动,各自为阵,朝中大臣们也惶惶不安。
要说京中出事,不过是皇帝身体进一步恶化、夺嫡之争进入白热化,没准几天内就能争出个结果。
杜锦宁自己的身份不够,京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短时间内影响不到她。但关乐和、齐伯昆、方少华的外祖父、梁先宽的父亲等人,都深陷京中的政治旋涡中,稍有不慎就会惹上大祸,她对此自然十分关心。
齐慕远就更不用说了。不说齐伯昆,他的父亲还在京中任大司农呢。齐家涉及到站队问题,一旦下一任皇帝不是齐家扶持的大皇子,新皇登基之后,齐家就有可能被清算。
杜锦宁看到向来沉静的齐慕远,此时嘴唇轻抿,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就知道他心里是担忧的,不由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凭你祖父的本事,即便不能在这次事件中获得大利,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想想这几年你祖父一直避着不去京城就知道了。”
依她看,齐伯昆的政治智慧是很不错的,至少没到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地步。
虽说当初齐伯昆回漓水县,是因为对方的陷害,不得不回来避其锋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要想重新回到官场上去,不知有多少机会。可他没有,一直稳稳地呆在桂省这个偏远的地方,隔岸观火。而齐慕远的父亲和叔叔有他祖父这根定海神针在,想来也不会冒冒然冲到最前面去。如此,齐家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还是能很好的保全自己的,完全不用担忧。
至于关家,因为保持中立,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齐慕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父母和弟弟在京中,难免有些不安。而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