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要搬走,也不是现在,起码得等两三年之后。”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要是照我以前的性子,那真是想住就住,想搬就搬,只需任性而为,不用多思多想。现在不同了,人到中年,总不好再跟年少时那般任性,有在乎的人,有在乎的事。有了顾忌,做事就束手束脚起来。”
这是关家的事,关乐和说给她听,杜锦宁感激老师对自己的坦诚。但她是不好对这些事进行评价和指手划脚的。
她只静静地做个聆听者,没有多说什么。
关乐和也只是跟弟子吐个槽而已,并不指望她安慰自己或指点迷津。
说完心里的感慨,他便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关嘉泽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城西的孔府。你要找他自去那里寻他。”
杜锦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刚还在想,自己来了关家却不去找关嘉泽,不知关嘉泽过后怎样生她的气呢。却没想到关嘉泽竟然没住在关家。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有空闲了再说吧。”关乐和道,挥了挥手,“行了,走吧,别太晚了,让你母亲掂记。”
“那老师我先走了。”杜锦宁拱拱手,跟关乐和告辞。
她走到马车旁,准备上马车时,转过头去,看到关乐和仍站在那里。她心里一暖,赶紧挥了挥手:“老师,我走了,您也赶紧回去吧。”
关乐和点点头,这才转身往关家去了。
杜锦宁目送他离开,抬脚正要上马车,就见旁边巷口走出来一个人,打量着她问道:“你就是杜锦宁?”
杜锦宁皱了皱眉,点头道:“正是。兄台有何指教?”
“哼,不过如此。”那人说着,转身去了。
青木扶着杜锦宁上了马车,小声道:“少爷,这人是谁呀?”说话如此没有礼貌。
“看样子,应该就是关少爷那位庶兄关嘉兴了。”杜锦宁道。
刚才那人十八九岁年纪,容貌跟关正祥极像,一看就是父子,倒跟关嘉泽不大相像——关嘉泽像母亲孔氏。再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又是在这里遇见,这人是谁,自然一目了然。
青木听了,从车窗伸出头去,朝后面张望,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却不想他正跟那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吓得赶紧缩回头来,对杜锦宁道:“那人还盯着咱们呢。”
“别理他。”杜锦宁倒是不惧。
关嘉泽那样的性子,这两年在京城跟关嘉兴相争仍不落下风,她对这人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