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桂省解元,但京中的权贵子弟太多,各省的世家子弟也不少,太学的名额又有限,她要是没有背景、没有得力的人大力举荐,也是进不了太学的。
为了这个名额,不知关乐和费了多少功夫呢。
“老师……”杜锦宁嗫嚅着嘴,不知怎么说好。
“怎的?”关乐和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扬眉。
“您不必为了我去求人,我本不打算进太学的。陆夫子不日上京,我想看看他们去的学堂好不好,好的话我就进他们那学堂去了。”
关乐和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如果你拜了陆九渊为师,你有这样的主意,我二话不说,绝对不干涉你的决定。可现在你的老师是我,我费了老大的劲儿为你争取了一个太学的名额,你敢跟我说你不去,要去跟着陆九渊混?”
杜锦宁被说得低下头,不敢作声。
她根本不是为了陆九渊,而是为了避开齐慕远。可这话她不能说,跟谁都不能说。
“我不是妒贤忌能的人,要是陆九渊他们真的能让你的学问更进一步,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他们一直在地方上做老师,学问终是有限。你跟着他们学了两年,他们的本事想来你也学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必要跟着他们呢?”
“太学的老师,可不是这些在官场上不得志的人所能比的。他们不光学问好,为官之道,处世之道,这些经验也是他人所不能比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成为一个国家的顶尖者,被皇家聘为老师,教导皇子、宗室及官宦子弟。”
“再者,太学不光是老师优秀,学子们也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那一拔子人。官场的事你也明白,那绝不是只比学问就能成功的,本事、人脉、运气,缺一不可。人脉从哪里来?你没有家族做后盾,就只能自己经营。齐慕远、梁先宽、方少华这些人,你是怎么认识并让他们欣赏你,愿意与你成为好友的?因为他们是你的同窗。同理,太学里的同窗,以后也可能成为你的好友,成为你在官场上的人脉。”
关乐和目光灼灼地望着杜锦宁:“如此,你还跟我说不去太学吗?”
杜锦宁被老师训得冷汗直冒。
她赶紧表态:“老师,我去太学。”
倒不是她怂,被关乐和训几句就认趴了。实是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在其位,谋其政。她想要做大事,就必须站在高处,命令别人听她指挥。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能走像关乐和这样的仕途之路两年才从正六品升到正五品,还是借了她的力。这样的升官速度太慢,她等不起。所以,她必须借助一切力量,把官做到一定的位置,起码要上达天听,能让皇帝听取她在农业方面的见解,而不是靠别人来传达。
而人脉,却是一切力量里最关键的因素。权柄大的老师欣赏她,背景牛逼的同窗喜欢她,她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她又岂能为了儿女私情,把这最重要的助力拒之门外?
她生出不去太学的心思,该有多糊涂啊。
关乐和见她态度真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我下午还要上衙,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派人来通知我。”他站了起来。
“老师是不是还没吃饭?在这里吃吧。”杜锦宁连忙道。
关乐和摆手:“不用,你师母派人给我送了饭,我在衙门里吃了。行了,不用送,我回去了。”
……
此时,工部的某处屋子里,陈主事在那里大发雷霆:“怎么回事?那关乐和他凭什么就直接升了那位置?”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