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唤他来问话,这就不得不让关乐和多想,总觉得有人特意将此事告诉关正祥,以达到什么目的似的。
关正祥不知道弟弟已起了警惕之心,仍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问道:“我听说,你那个弟子杜锦宁十分会写话本,而且在农事上也极有天份,还立志以后要做大司农?”
提到杜锦宁,关乐和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正祥笑了笑:“泽哥儿许久没回家,老住在外祖家也不是个事儿。他姓关,不姓孔,长期住在孔家像什么话?他自小跟着你长大,你说话他一定听。不如你帮我劝劝他,让他沐休的时候回家里来住。”
关正祥的话题跳跃性太大,关乐和开始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待他转过弯来,一股怒意直冲心头。
他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来,带着寒意望着关正祥:“二哥,我原就说过,你后宅的事,我一个做弟弟的不方便插手。你想让泽哥儿回家住,那你就去跟嫂子好好说。嫂子的性子要强些,却不是不明事理的。只要你服个软,她也不可能真跟你闹僵。”
担心哥哥在妻妾问题上犯糊涂,阻碍了自己的前程,关乐和以前就苦口婆心劝过关正祥。现在这话也不过是老话重提而已。
话虽仍是原来那话,但说话人的心境已大不一样。
以前他是为兄长着想,为他着急;而现在,关乐和说完那话后,眼眸紧紧地盯着关正祥,想知道这位兄长是不是真让自己那么失望。
关正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弟弟的神色有变。
他用手敲击着桌面,似乎有些犹豫。不过他很快就下了决心,开口道:“泽哥儿跟杜锦宁亲如兄弟。现在两人在太学里又形影不离。如果杜锦宁出了事,必然会连累泽哥儿。所以我希望你劝泽哥儿还是搬回家里来住的好。否则,杜锦宁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你这个老师,以及泽哥儿,都得受影响。你让泽哥儿回家住,你自己近期也别去找杜锦宁了。如果可以,你最好跟他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