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把头发剪短了,估计是嫌长头发旅行不方便,脸上也未施粉黛,精神饱满,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她表现出沮丧的样子,我接过他那几乎等于她一半身高的巨大背包,我们先去了地铁站旁边的小吃店吃了早餐,然后才回家。
趁安然去洗澡,我把冰箱里的水果洗干净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看新闻,安然洗完澡后直接围着浴巾走出来,胳膊和小腿上还不时有水珠滑落。
安然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望着窗外发呆,而我一直在思索着我们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这儿是不是离机场不远啊?”安然看着窗外问道。
“啊,是,开车半小时就能到。”我急忙调小电视的音量。
安然又不说话了,我就等着,我知道她很快就要说话了。
“咱们爬山去吧?”安然转过头两眼放光。
“啊?你不累啊?要不休息一天再去吧?”
“哎呀,不用,睡觉,那不是晚上做的事情吗?”
呵,看到了吧,在她眼里,休息就是睡觉。
说完,安然从背包里找出衣服,我也只能从我仅有的几件衣服里挑一套换上,之后就去超市买了水和食物,回到车上时,安然掏出一份地图在上面寻找目标。
我还没开到高速,安然就已经确定好了地点和路线。
“放点儿歌儿吧,什么歌儿都行。”安然把车窗开到一半儿。
我打开音乐广播,安然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听音乐,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我都不曾意识到bj是一座山脚下的城市,直到安然跟我说了bj周边儿的山名儿,我恍然大悟,我总是顺其自然地在脑海中刻下bj是长城脚下的城市,可是我却忽略了长城就建在山上的事实。
停好车,我们找到一条人为踏出的小路上山,天空又高又蓝,微风推着几朵白云懒懒地从上空挪过,小路两旁有很多石头,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树从石头缝儿里钻出,石头较少的平地则被野草占领,中间还夹杂着各色野花,空气又清又冽,我很惊讶我居然可以跟得上安然,在爬上一个已经不成型的烽火台上后,我们坐下喝些水,简单吃些东西补充了下体力后又继续前进,一路上,安然跟我说着她以前去过的地方,描述着她曾见过的那些大山大水,每当说到这些,她就莫名兴奋,我对此没法理解,当她说到见到哪座山时,瞬间感到自己的渺小,或见到哪幅景观感到自己又获得重生时,对于她的说法,我不赞同,甚至有些反感,但我没有说出口,还是我爸的一句话将我拉了回来,别人的事情,你可以不赞同,但不能反对和阻挠别人,我爸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认为他是对的,所以我也这样做。
安然应该没有发现我脸上瞬间闪过的不快,她依旧不停地说,有时停下来看周边的景色,走走停停,直到我们走到一处完全断开的城墙,我们在这儿清空了所有的食物,每人留下一瓶水,往回走,又是另一番景象,我突然想着,我的左手边对应关外还是右手边对应关外?哦,长城是沿东西方向延伸,我只需要分清我身体两侧的朝向就行了,但我随即否定了这个观点,长城那么长,总有沿南北方向排列的部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办法不就不灵了吗?
回到车里已经下午三点半,安然支着下巴看着窗外,我们一路无话,不知道安然要求放音乐是不是为了用音乐将尴尬隔开。
回到小区,我们俩找了个烧烤店,外面凉快些,我们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