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沉睡,竟然不能再动用半分,而且这些弥漫各处的白雾竟然像是能封锁四周的空间一般,即使肉体强大如他,行走于其内有如铅注双脚,举步难行!
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却哪里还能看到楼春雨的身影?
“楼姑娘!”
李易宁心中骇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松树林中不断回荡。
此地太过于诡异,宋杏林之前的话语犹在耳边,李易宁心中一阵着急,看了看天上在迷雾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模糊的偏斜太阳,脚下有些艰难地往东北方向走去。
“呼呼!”
走了半个时辰,汗流浃背的李易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着急地寻找着楼春雨,足以傲视同辈的强大体魄显得有些疲弱不堪,全身不用传来一阵阵因过度消耗体力而引起的酸麻之感。
在原地休憩了半盏茶的功夫,待体力有所恢复,他再次寻着东北方向缓缓前行。
如此这般走走歇歇,一直到夜幕降临,依然没有看到楼春雨的身影,筋疲力尽的李易宁强忍着体内的倦意再次呼喊着楼春雨的名字,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停在林中回荡。
脚下步伐越来越慢,身体如附万斤之石,没往前一步似乎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待天上烈日完全落入西山,薄薄暮色无声无息的缓缓降临。举步维艰的李易宁终于是走出了松树林,麻木不堪的双脚凭着强大的意志和残留的微弱体力走到了一个浓雾笼罩的峡谷之外。
峡谷之内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内里的具体景象。
李易宁连张嘴喊话的力气都没了,依靠一颗古松不断喘着粗气,体力的过度消耗,再加上体内元力和元气像是被禁锢了一般,想尽快恢复体力,唯有遵循脑中不停传来的疲倦之感,好好睡上一觉。但如此诡异的环境中,在没找到楼春雨之前,李易宁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自己安心停下来。
无力地轻轻拍了拍双腿,已经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李易宁拖着沉重的步伐异常缓慢的往峡谷中走去。浓浓的迷雾之中,唯一能让他辨别方向的太阳早已落山,再加上脑中不停传来的剧烈倦意,他仅能凭着脑中仅存不多的意识本能地朝一个方向缓缓前行。
迷迷糊糊的双眼一直紧盯前方,浑浑噩噩之中不知道慢如蜗牛的自己在峡谷中走了多久,一个模模糊糊亭子状的黑影映入眼帘,使得原本靠意志力支撑的身体微微一震,脚下步伐不由快了一丝。
六如亭!
亭子古色盎然,不知道修建于何年何代,高高的门额之上挂着一块淡黄色的石匾额,其上用苍劲古朴的大篆书就着‘六如亭’三个阴文大字。
李易宁无暇查看四周的景色,因为亭中靠南的柱子边上正依靠着一个红裙蒙面女子,正是楼春雨!此时的她像是睡着了,微微蹙起的眉头。
李易宁拖着步子往她走了过去,有些莫名奇妙地傻笑了几下,缓缓在她边上坐下,深深舒了口气,心下一松,浓浓倦意涌上心头,双眼却不由自主的往北看去,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个半丈高的孤坟,坟前立着一块漆黑的墓碑,墓碑之上刻着六个端庄的正楷-南宫朝云之墓!
“南宫朝云?”
眼神有些恍惚的李易宁喃喃说着,脑中疲倦之意不断袭来,由不得他再想起他,整个就慢慢睡了过去。
只是在他沉睡过去之前,伴随着浓浓睡意,脑中迷迷糊糊地想起了曾在朱雀帝国史书中看到的一件惊天大事-《朱雀鉴?沧州纪》:“武皇八年,沧州大雾,百姓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