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朱雀正史还是孔儒山那边,关于此事的后续都没有过多透露,后人只知道苏子以一己之力化解了笼罩沧州的嗜血迷雾,随后携带生机全无霓裳公主消失于人世间。”
“后世修行界只知道嫡仙李太白左端酒壶右持太白剑,滚滚劫云之下犹吟诗作赋,谈笑间一剑破劫云,潇洒而去,却鲜有耳闻苏子之事。能与李太白齐名之人,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有如此人物痴情一生,霓裳公主也不枉在人世间走过一回了。”
楼春雨看着孤零零的坟墓,感慨道。
李易宁点头附和道:“苏子之名在后世之中,不但被无数书生所敬仰,更是天下无数女子眼中的痴情子,他在梅花庵中说出的‘只羡鸳鸯不羡仙’诸般话语,以当时他在朱雀和孔儒山的声望,不仅仅证实了他的痴情,更是为南宫朝云正了身后之名,对她名声不利的诸般流言,在她死后不攻自破。”
“如此人物,真的就这样去了?”
“未可知,此事疑云重重,再说也是几千年前的往事了,很多东西都在滔滔历史长河中销声匿迹,后人难以探寻。不过根据诸多野史和杂说中记载的传闻,当时整个沧州都浩气冲荡,之后天空下起连绵血雨,天下孔庙震动,而引起沧州浩劫的嗜血迷雾也在这一场血雨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这些正史中没记载,是真是假后人难以探究,事情的真相,恐怕也只有孔儒山知道。”
“咳咳……”
楼春雨痛苦地咳了咳,苍白的额头蒙上了一层细汗,白皙的右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实在太过于虚弱,轻轻晃了晃没能站起,边上反映过来的李易宁急忙搀扶着她缓缓走向北边的孤坟。
“如此凄苦的女子,理应拜一拜。”
楼春雨说着,在李易宁的搀扶之下,两人双双跪下,恭敬地在墓前磕了磕头。
“嗯?”
刚磕完三个响头的李易宁脑袋还没离开地面,嘴中却发出了疑惑之声,上身猛地直起,右手飞快擦拭着刚刚额头碰触的地面。
只见茫茫浓雾笼罩的地面之上,竟然有两句小如蚊蝇的小字,如若不是眼靠地面,在阻挡视野的浓浓白雾之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文字。字体以正楷书成,端庄古拙之中透发出阵阵浩然之意,精研书法的李易宁一眼就看出正是苏子的笔迹。
现世难为比翼鸟,来生愿做凤凰枝。
“这……苏子真迹?”
李易宁有些难以置信,他在曾经在诸多字帖中见到过苏子流于后世的仿真书画,无一不是后人用描摹之法传下来的。
“现世难为比翼鸟,来生愿做凤凰枝。这六如亭莫非是苏子亲自建造?”
楼春雨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羸弱的双眸紧盯着地上的小楷。
李易宁嘴上不停念着地上这两句诗,脑中飞快运转,苏子流传后世的文章向来喜用暗讽之法,他在此处留下这两句话,必然暗藏玄机!
“楼姑娘,你先这里坐一会,我出去看看。”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还没确定,一会再说。”
李易宁说完拖着有些倦意的身体缓缓外亭外走去,在六如亭四周的荒草中寻觅了一周,终于是在亭子右边三丈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半尺高的土坟。
说是土坟,其实也不过是一堆比其他地方稍稍凸起的黄土罢了,若不是其南边立起了两块半尺高的碑文,恐怕李易宁也只会当作是寻常的一堆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