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星光都隐去了踪影,所有的街道上静悄悄无声无息。
趁着洋人闹腾的乱劲还没有停息,在一个无月的黑夜,薛老板一行人从天后宫拉走几大车货物,直接拉到城南洼的洋码头装上船,算是尘埃落定,一件事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整洁的客房内,静悄悄无声,桌子上摆着茶壶,一只茶碗里的茶水冒着热气。
忙乎完薛老板的事,张天师倚在座位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站在身边的盂茗:“盂茗呀,今天是什么日子?”
盂茗回答道:“师傅,快进十月啦”
“哦”张天师默默地掐算着手指:“离下元节还有半个多月”
盂茗纳闷的问:“师傅,中元节刚刚过去,您就想着下元节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
张天师意味深长的说道:“下元节可是个大节”
盂茗摸摸自己的脑袋,一时闹不懂师傅说的意思。
这天,秦和清的工棚里没人干活,炉火熄灭,显得冷冷清清的,。
窝棚里秦大娘正在做着午饭,一个大大的菜板子上面堆积着许多的大白菜,秦大娘用刀使劲的切着菜。秦和清坐在外间屋的墙角处收拾一些破烂工具。
秦大娘一边用刀剁着白菜一边说:“这两个大小伙子真是够能吃的,我去买棒子面问了一下价钱,你猜怎么着,这新粮食都下来了棒子面也不见便宜,白面倒是没涨价,哎,他陈婶说洋行里的洋白面碾的特细,跟搽脸的粉儿似得,”
秦和清只顾干活,没念语。
秦大娘继续说:“你说他陈婶从乡下这才来了几天,可天津卫都转遍了,钟鼓楼,文圣庙,娘娘宫,侯家后,哪哪都去了,还从洋行买回来一个洋油灯跟我显呗,那玩意是亮,点着还不冒黑烟子,哪天咱也买一个”
秦和清有心没肺的哼了一声:“嗯”
秦大娘扭过脸冲着老伴说:“我说老伴呀,这白菜都快吃不起啦,你得想想折给徒弟们换换口了,说这话有一个月了,搁往常也该我和你说话呐”
秦和清正在修理一个破旧的风箱,那年代就是个木制的风箱。长方形的一个箱子,箱外面有一个拉手,拉手上有两根滑杆与箱内滑板连接,滑板垂直立在箱内,周边用鸡毛密封,在箱子的上部留有进气孔,出气孔则留在箱子的底部中间部分,出气孔外用一个铁管联通到炉子的底部。一拉把手,箱内滑板随之移动,空气就从进气孔流入,推回把手,箱内有了气压,进气孔被挡板封住,气流就从出气孔溢出吹进炉膛里。
秦和清把滑板上的鸡毛用胶水粘好,慢慢的对着箱体往里面推滑板,看看滑板进到箱体里头,将风箱前头的封板套在两根滑杆上,对上箱体的垭口往里推,推到差不多的时候,秦和清从身边拿起放胶水的小盆,用手摸摸里面的胶水已经凝固,正自着急,心里有些烦。
秦和清抬起头冲着老伴吼道:“这种事别烦我”
秦大娘愤愤的说:“你这死老头子,怎么这几天撞上鬼啦,一说话就像吃了枪药一样,我就不能说说话啦”
秦和清气囊囊的说:“我愿意这样吗,要不是发送那个太监,手底下能没有个买肉的钱吗,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不用你操心”
秦大娘放下手里的刀说:“就说你发送那个太监,差不多就完了,看你可着劲的造,你那徒弟可有说话的”
秦和清正在用一个小炉子给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