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斜眼看了看张天师推过来的小盒说:“天师,你得罪人了”
张天师说:“山人一向贵柔耻争,退隐不显,如何得罪的人”
高升说:“是呐,我还纳闷呐,以老天师的为人怎么会和俗人一般见识,开始我不信,我还和刘大人说,不可能,全是诬告,不能信”
张天师问:“既然说到此,高大人不妨告知一二,让山人知道纰漏出在哪里,也好做些解释”
高升说:“前些日子有人告发娘娘宫里买了许多的药材,说是卖给了太平军,开始我也不信,这次是洋大人和县太爷说的,洋神父那可是信奉上帝的,总不能信口开河吧,”
张天师说:“唔,前些日子本观是着人买了些药材,那是做香包驱邪用的,十月十五日水陆大会来的那是多少人,每个人都领到一个香包,那点药材早已就用光,高大人,喝茶”张天师又像是无意之间推了一下那小盒。
高升本来就是来敲打一下,榨点油水,做师爷的都是圆滑得很,不管什么事只是旁敲侧击,任何事都不能在自己这里敲定,敲定的事都是有后遗症的,官司由县官判,后果自然不能由师爷顶。
高升说:“我说嘛,张天师为人那是没得挑,刘大人就服您这一点,您看我说怎么样,一到您这里,听您这一说,事情准会有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时候,就这点事儿您啦,我就不打搅了,回见吧您啦”
高升站起身向外就走,张天师马上说道:“慢着,高大人您落下东西啦,这盒子是您来前儿拿着的”
高升说:“是吗,您看我这脑子,到哪去总是丢东西,”
张天师说:“事情太多,事情太多,难免,”
高升拿起盒子,在手里掂了一掂说:“干我们这差事真是辛苦”
张天师说:“高大人几时累了,乏了就到小观歇息”
高升说:“承您高义,我也不能常来,不是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吗”
张天师哈哈一笑说:“哈哈,佛祖曰;已作不失未作不得,高大人该来还得来”
张天师送出门,双手一揖向高师爷行礼:“走好”
高升走了两步,想想又回来伸过头去在张天师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张天师脸色一变:“这是如何说起,我想这件事又是个怨枉,如此说来,我得前去告知”
高升双手一揖说了声:“告辞”扭身走了。
张天师没等高师爷走远,着急要起身前往铁厂街告信,刚走了两步,忽然脑袋一阵迷糊,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吓得站在一旁的小盂茗高声的喊道:“师叔,泽惠师叔,我师父晕倒了”
秦和清坐在自家的炕沿上,两只脚泡在水盆里,手里拿着一块毛巾问:“明天就是老苏的正日子,想想还有没有拉下的,没想到的”
秦大娘正在缝一件衣裳,说:“就那个样吧,等他媳妇过了门,看哪里不合适,凭着她的心气,自己看怎么样好就怎么样拾掇”
秦和清说:“光忙乎老苏的婚事,没看见那仨孩子干什么了”
秦大娘说:“咋没看见,泛棹和凤鸣不是一直都在你跟前帮忙吗”
秦和清说:“哦,是的,长庚那孩子没看着”
秦大娘说:“这几天都在东门里的仓门口给神父帮忙,说是抄写经文,有时晚上就不回来,住在教堂里”
秦和清问:“洋教也有经文”
秦大娘说:“王长庚那孩子有心眼子,这些天在神父那里还学了点外国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