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你不会干,就说不会干,扯出这么多鸡零狗碎干嘛,去,看看灶上那边有什么活,帮着干干,别在这添乱”
秦和清尴尬的笑着说:“我早就说走,你不是不让吗”
这时陈婶从苏汝河的窝棚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件衣裳,对正在擦拭镜子的秦大娘说:“老嫂子,那些粗活就叫他们干,您能来帮我看看老苏穿这件衣裳行吗”
秦大娘:“挑他最好的,这日子就得光光鲜鲜的”
秦和清说:“你去给看看,老苏那人你还不知道,有好衣服没好穿,这镜子我来擦”
秦大娘放下手里的抹布走过去,看看陈婶手里的衣裳:“这黑色的不能穿,什么日子,穿这件蓝的,裤腿脚别打绑腿,找一双可脚的靸鞋,用水擦擦鞋面,别那么土了个号的”嘴里说着随着陈婶进了屋。
苏汝河坐在自己的窝棚里让人家刮脸,满脸的胰子沫只留着两只眼睛在外面,看见秦大娘进来嘴里含混的说道:“嫂子,翠屏的衣服都给她带过去,一会抬回来东西多显着好看”
秦大娘站在苏汝河跟前,掰着手指头一一报给他听:“这不用你操心,我都替你想到头里啦,被子是两铺两盖,夏季夹被一床,炕单子、枕头套,门帘窗户帘按你说的都是咱们这边准备,新人的衣裳是春夏秋冬各一身,绣花鞋两双,嗯”
秦大娘扭过身看看炕头前的桌子上,接着说:“嗯,还有,凤头钗一对儿,耳环、镯子各一对儿,一尺二漆金的喜烛一对,紫铜的蜡台一对儿,描金掐花的梳妆盒一个,花梨木的镜台一架,粉彩的对瓶一对儿,黄铜的痰盂、脸盆各一个,兄弟,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别拉下”
苏汝河正在被人家扳着刮脸,听着秦大娘述说,脑子里跟着所说的物件想,觉得差不多都准备下了,心里有些满意。
秦大娘问:“没什么就这些啦”
苏汝河刚想点头,刮脸的师傅说:“别动,,再动拉了口,这大喜的日子可别破了相”
秦大娘转身想走,这时候苏汝河忽然想起什么,头一抬,刮脸的师傅躲得麻利没划着他脸,苏汝河说:“嫂子,枕头,枕头”
秦大娘:“枕头,你有枕头套,还拿枕头干嘛”
陈婶这时过来说:“老嫂子,您啦不知道,老苏有对枕头,他说是求着马翠屏给绣的,老苏拿它当成宝贝啦,我这就给您拿去,您看看就知道了”
陈婶转身进到里间屋,不一会从里面走出来,手里面托着一个双人枕,大红的缎面绣着一对儿鸳鸯戏水,是用好几种彩线绣的,秦大娘接过来看见那绣工,赞不绝口:“哎呀,你说说,真是啥人就出啥活,她马婶不仅人长得好,你看这绣工也是一顶一的好”
苏汝河这才舒了一口气,仰脸躺在椅子上,任着刮脸的师傅摆布。
昏迷了的张天师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看站在自己周围的师兄弟问:“现在什么时辰啦”
泽惠说:“师兄你好点了吗,现在是卯时三刻”
张天师挣扎的爬起身,穿鞋下地要往外走。泽惠赶忙的拦住:“师兄,你昨晚昏迷了一宿,这些天累的您有些虚脱,你现在最好不要动,泽润已经去城里请医生去啦,差不多快回来了”
张天师脸色有些苍白,坐起来有些喘:“不行,我得去铁厂街一趟”
泽惠:“有什么事可以叫盂茗代您转达”
张天师:“来不及了,盂茗,你搀扶着我赶紧走”
泽惠不放心的说:“师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