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庚说:“师傅,您既然这么看重我,您就教教我呗”
秦和清假装不明白说:“那你,你让我教你什么”
王长庚指指桌子上的账本说:“我跟您学学记账”
秦和清说:“哦,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你师娘倒是和我提过这事,你看,我一时疏忽,没有找过你,今天正好,我和你说呀,不是不让你记账,是”
秦和清寻找着解释的理由,他看见柜面上的货物一下子有了话题:“是这样,你还不太熟悉咱们铺面上的货物,这些货品的尺寸,性能,还得给客人订货,发货,检查质量,你得塌下心来学,再有个一年半载的,你也历练的差不多了,我再考虑你说的这事,我记着,我一定记着”
王长庚说:“师傅,您这么一说,我还是不行呗”
秦和清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能骗你,骗你等于是害你”
王长庚失望的说道:“你说那样,就算啦”
秦和清说:“长庚呀,别灰心,以后咱们铺面发达了,有你施展的时候”
王长庚说:“好吧,我听师傅您的”说完走了。
秦和清望着王长庚的背影说:“唉,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对呀,还是不对,这孩子心里头有事,叫人感觉不踏实”
夕阳西沉,晚霞映照,天边被染成玫瑰红色。
秦和清正在铺面上接待客人。
一间临街的房子,是由土坯搭成的,顶棚上露着秫秸把,有的秫秸把上的叶子还在那里悬吊着,屋里是简陋的很,用一块大木板充作柜台,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各种铁锅和农具,靠在窗户下是一张陈旧的八仙桌子,两把椅子,一把还断了椅腿,用几块泥坯垫着,秦和清就坐在那把椅子上,手里捏着经常叼在嘴里的旱烟袋,阴着个脸,一声不吭。
秦大娘在当屋地下择菜,一大堆的半大白菜,堆在那像个小山,秦大娘将那菜心抠出来,将那外边的菜帮穿在一挑长绳上,准备晾成干菜留作冬菜吃,
秦大娘一面择菜一面偷偷的看看椅子上老伴的脸。
秦和清从嘴里拔出来烟袋锅说:“泛棹他娘,你去看看他们几个收工了吗”
秦大娘答应着:“哎”站起身,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泥,想对另一把椅子上坐着的人打个招呼,刚要欠身。
秦和清一瞪眼说:“去去,赶紧走人,告诉孩子们等一会再吃饭,就说我这里有事”
秦大娘答应着赶紧的扭身出了屋。这时候远处已经传过来泛舟和田凤鸣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声音。秦和清说完又低头接着抽他那呛人的烟袋。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是个黄头发蓝眼珠的外国人,那人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长袍,领口处有一圈白色的领巾,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
秦和清看过那上面似乎还有个小人,知道是张天师所说的那个耶稣,不过看上去怪受罪的,和那满脸红光的释迦摩尼相比是惨了点。
蓝眼珠的外国人见秦和清低下头去不说话,又催促说:“秦老板,你表个态,我拿来的这个铸件你是接,还是不接,我以主的名义向你保证,你要是做成了这个铸件,后面还有许多的定单,你会因此而发一笔小财,也算是你为主做了一件事情,主会保佑你和你的家人的”
这时候秦大娘在外面已经拦着要往屋里去的秦泛棹他们,秦泛棹听说家里来了外国人,和伙计们都扒着窗户往里看,有的伙计一看自己认识就说:“这不就是东门里仓门口教堂的谢神父吗”
秦泛棹说:“那神父不是姓卫吗,怎么又改了姓谢的啦,那姓卫的呐,不干啦”
那伙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