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清看看,秫秸把的顶棚烧得精光,圆圆的大月亮正好盖在了屋顶上,仿佛新换上了顶子,几棵烧黑的竹篙杵在哪里,像是恐怖故事里的魔鬼的宫殿外的荆棘,秦和清转了一圈回来说:“毁啦,凡是能烧得都烧啦,就剩下这铁和煤不好引着,算是给你留点德行”
秦大娘惋惜的说:“哪还有嘛,我心痛这房子”
秦泛棹说:“您二老别着急,只要是设备和材料在,房子好说,不行我们再盖”
正说着,一个邻居在那边喊道:“秦掌柜,这是不是您的伙计田凤鸣吧,您看他在我这墙角边上躺着呐,呦,是不是····,他喝醉啦,好么,这么大的酒味,这臭猪····”
秦和清一听赶忙过去,秦泛棹听见疾跑几步赶到了前边,看见田凤鸣蜷缩在邻家工棚外的烟筒根底下,以为是出了意外,慌乱的上前用手去拉田凤鸣,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田凤鸣的名字:“凤鸣,凤鸣…”
田凤鸣一被扯动,嘴里哼哼唧唧的说:“太热啦,太热啦,我不能再喝啦,我不能再····”
秦和清气的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田凤鸣的屁股上,田凤鸣被踢得激灵下坐起了身,睁开迷迷瞪瞪的醉眼问:“是谁,是谁,谁这么大劲踢我,我可跟你急呀”
秦和清看见旁边一个人手里正好端着一盆水,接过来一下子就倒在了田凤鸣的头上。
田凤鸣“啊”的一声,坐直了身子,两眼瞪得滚圆,然后站起身,象狗抖毛似的,身上的水向四外飞溅着,接着月光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的姑父秦和清,于是吓得他没了脾气,对秦和清说:“姑父我错啦,我不该喝酒,都是那个,那个,那个”
秦和清气愤的说:“你喝酒误事,工棚都被火烧没啦,你去看看”
田凤鸣一听,赶忙跑到工棚的跟前,见了那个惨状,一下子就堆乎在了地上,象妇女一样的哭了起来:“姑父呀,我可不是有意的,您可不能怪我呀,我,我求您啦”
秦和清皱起了眉头。秦泛棹问:“和你一起的长庚呐,他上哪里去啦?”
田凤鸣一听似乎有了救星,赶忙从地上爬起身来四处打探寻找长更的身影,找了半天不见踪迹,又对秦和清说:“姑父,我俩在一块喝的酒,他非让我喝,您知道我是沾酒就醉,他就把我灌醉啦,我怎么在外面,我们是在屋里喝的酒,哎,姑父,找长庚,找着他问问就知道怎么回事,长庚呐,长庚,长庚····”田凤鸣不住嘴的喊着长庚的名字,希望找到答案。
秦和清用手指指点点说:“瞅瞅你们两个办的这事,本来是好好的过个节,啊,你们这是过节吗,你们这是挣命呐,好好的一个工棚,转眼之间就被大火烧得无影无踪,你让我拿你们怎么办,这明天官府肯定要会问起,是说你们放的火,还是····”
田凤鸣没等秦和清说完,双膝一软“扑腾”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给秦和清磕头:“姑父,姑父,您可不能这么想呀,我跟您也有十拉年啦,我就拿您当我自己的爹娘一样的待承,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毁我自己吧,我知道错啦,看在我爹娘份上,看在我跟了您这么些年,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您就高抬贵手让过我这一回”
秦大娘在一旁看不下去,心痛的说:“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反正是烧啦,说下大天已经没法挽救回来,你再折腾孩子,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凤鸣他是谁呀,你不也老是夸他人老实,干活实在,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他能毁咱吗,”
秦大娘走过去想着搀扶田凤鸣起身,田凤鸣只是磕头,跪在地上不起来。
秦大娘说:“这准是孩子们高兴喝了点酒,一时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