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喜低下头不说话。
陈奶奶脸上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红润,她说:“你也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都已经出阁了,我们那时候都是听大人的,你记住,做父母的没有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尤其是女儿家,生怕一不小心嫁错了人家,那就是要受一辈子的苦啊,你…”陈奶奶忽然气喘吁吁起来。
陈凤喜赶紧的给奶奶呼啦胸口:“奶奶,你慢慢说”
陈婶递过来一杯水说:“您也是,自己的身子都这样啦,还操那份心干嘛”
陈奶奶一扭脸躲过陈婶递上来的水,说:“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让我说说心里话”
陈凤喜接过他娘手里得水碗说:“您先喝口水再说”
陈婶说:“让您说,谁不让您说”扭身离去。
陈奶奶指着陈婶的后背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就惯吧”
这时候陈忠良过来说:“喜子,你可知道大人的心吗”
陈凤喜抬起头,眼里含着眼泪说:“爹,您刚才和我奶说的话,其实我在外面都听见了,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知道您和我奶这是为了我好,我…”说完低下头。
陈奶奶说:“孩子,奶明白你的心思,谁都有个憧憬,幻想着甜蜜的事情,可是日子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总是不能如愿,你不能怨父母,这因缘都是前生注定,有月老的红线拴着呐,不是你的得不到,是你的跑不了,你听奶奶的,把心思放下吧”陈奶奶祈求似得看着陈凤喜。
陈凤喜泪水已经浸透了脸颊。
陈忠良说:“喜子,既是你已经知道奶奶的心思,你就答应奶奶吧,你放下以前的心思,爹再给你找家人家,爹在这说着,一定不比秦泛棹家次。”
陈凤喜一听秦泛棹的名字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
陈婶站在一边说:“死妮子,你倒是说句话”
陈凤喜俯身在奶奶身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陈奶奶挥挥手说:“孩子心里不好受,你俩就先不要说啦”
田飞虎的屋子里坐着老苏的两口子。
田飞虎客气的说道:“那敢情好,陈凤喜这孩子通透,是个过日的人,我们没说的”
苏汝河说:“那就定日子吧”
马翠屏说:“先听听志远的意思吧,这年头孩子们不大好说话,”
田飞虎说:“哎,弟妹说得对,志远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您再听听”
老苏说:“那好吧,我听你的信,然后再和陈家定日子”
老苏两口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马翠屏说:“这事难办”
苏汝河问:“怎么啦”
马翠屏说:“田志远和秦泛棹就像两兄弟一样,田志远的脾气又那么本分,他能够越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吗”
苏汝河说:“难是难了点,可是陈凤喜和秦泛棹是不可能到一起的,你总不能让陈凤喜一辈子不嫁人吧,嫁给田志远,总比嫁给一个不知根知底的外人强”
马翠屏说:“你是这样想,可是他们未必”
苏汝河诧异的说道:“你不是说,陈凤喜已经答应说田志远了吗”
马翠屏说:“都是蒙着头做事,试着来吧”
东局子火药厂院墙外田凤鸣对田志远说:“你不在这里,你要是看看人家是怎么干活的,你就觉得咱们那是多么落后,多么原始,我姑父以前的手艺到这里都不算个什么。”
田志远羡慕的说道:“真的,哪能让我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