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鸣答应着,给了顺子几块点心,又端了一碗茶水放在哪台阶上:“给你,在这吃,别乱跑,一会儿走会的过来挤着你”,
顺子点点头,接过点心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秦和清看见说:“慢着点,吃完了再给你,哦,哦,喝点水,喝点水,别看噎着,我问你,跟你在一块的小黑子呐,怎么没见着他和你在一起?”
顺子嘴头上沾满点心渣子,使手抹到嘴里说:“他去望海楼教堂啦,他说教堂里管吃管住,还给新衣服穿,在外面跑没人管,他说洋神父说,让他拿教堂当自己家,还说主就是他爸爸,圣母就是他妈妈,神父就是他哥哥,修女就是他姐姐,还有一句唱呐;不论你我他,天下都一家。”顺子怪声怪调的学着唱了两句,根本也听不出来是个什么调子,大家伙都跟着笑了起来,
秦大娘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孩子,说话这个逗,还一套一套的”
秦和清也是乐的脸冒红光,问顺子:“还有这好事呐,哎,我问你,那你怎么没去哪”
顺子喝口水,咽下嘴里的点心说:“我去啦,我害怕,又跑出来啦,洋神父的模样就跟鬼似的,住在那里,晚上出来尿尿碰上,准得吓死不可”
秦和清听完哈哈大笑说:“好小子,亏你想得出来,”
顺子说:“小山子从哪跑出来说,洋神父让他们唱外国戏,唱不好不给饭吃还打人呐,小山子头上就让他们打了一个大包”顺子用手示意着。
秦大娘心痛的说:“哎,哎哎,可怜的孩子呀,受罪啦,这都是父母做得孽呀”
秦和清对顺子说:“吃吧,吃吧,吃完喽还有,以后上我这来,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千万不要去望海楼那,那不是你们小孩子去的地方,你说说,田凤鸣他们出来学徒那会儿,比这孩子大不了几岁,我看呐不如把这孩子留下,再过二年,他也能和你们一块干活啦”
田凤鸣说:“师傅,您说这洋人到底安得什么心,他们要咱们国家的孩子干什么,不会是养大了运到国外给他们干活吧”
秦和清说:“要是那样,咱们就得管管这帮孩子,总不能看着他们去给洋人使唤吧,到了国外还能拿咱中国的孩子当人,想想都害怕,顺子,你去把他们几个都给我叫来,我给你们找点活干,说什么也不能去望海楼,去了准没好”
“二嘎子死啦”顺子一边吃,一边说道:“二嘎子得病死啦”
“谁,你说谁?”秦和清关切地问。
顺子说:“二嘎子,就是上次在您家门口拉屎的那个二嘎子”
田凤鸣说:“哦,我知道,就是那个,上次那孩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跑肚拉稀的那个,他也去望海楼啦”。
“他怎么死啦呢”秦和清关切的问。
顺子答应说:“嗯,小山子说,洋神父给他吃药,他不吃,后来就死啦”
秦和清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年月,年景不好的时候经常死人,秦和清也没有象这么动心过,一听说孩子是在外国教堂里死的,就像是家里人死在了外地一样的感觉,有些凄凉。
正这时就听见人群中一片喧闹,皇会打头的旗牌皇杠已经过了北大关浮桥,正朝这边走来。有的买卖家已经放起了鞭炮,顿时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加的热烈起来,小孩子们趁机捣乱,你推我、我推你的相互之间打斗,就是大人们怎么喝止也不起作用。
田凤鸣说:“师傅,咱们也把炮点起来吧”秦和清点点头。
田凤鸣和同来的几个伙计大开了放炮的瘾头。一时间铁厂街的路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