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和清离世后,苏如河忽然的变得沉默寡言,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干活做买卖,早已没有了以前的机灵活泛。
马翠萍说:“自打老秦大哥走了后,就像是你的魂也跟着丢了一样”
苏如河说:“老秦这一走,我觉着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没有劲”
马翠萍说:“老哥几个,常年的在一起混日子,有了交情,也就舍不了手,跟亲哥们没什么两样,以后老姐姐哪里你还得勤去着点,看看有什么帮的上的,别断了道儿”
苏如河说:“不能,只是泛棹这孩子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马翠萍说:“活着,田掌柜说过,活着,大概是在南边找着事情干了”
苏如河说:“这是什么世道,原先大家都好好地,洋人这一进来,人心都变了,没了以前的那个朴实劲,光想着琢磨人,坑人,害人,骗人。噶杂琉璃球遍地都是,人心坏了”
马翠萍说:“老话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先没有这些新鲜玩意,咱国家就像是一个大家庭,守着祖宗过日子,从来也没想过僭越,没想过卖了祖宗换钱的心思,你看看现在,廉耻就像块破抹布,谁还珍惜,只要是有一线机会,全都傍着权,傍着钱,顾着自己不想别人,唉,都是洋人闹得,好好地日子,叫他们搅胡坏了”
苏如河说:“可不”
马翠萍说:“咱们以后千万教育嘎子学好,别学那些坏人,哎,你出去瞅瞅,叫孩子回来,这回功夫不短了”
苏如河答应着站起身:“哎”往外走去。
被官府抓住的武兰珍口供中牵连到教民崔三及望海楼天主堂。本来天主教收养孤儿在天津老百姓的心目中就疑虑万分,又因为参加教会的信徒很多都是一些社会渣滓,无业游民,这些人一入教会,更加肆无忌惮,为虎作伥,甚至四处拐骗儿童,送入望海楼育婴堂,换取神父的信任和奖赏。
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更加相信传言的真实,于是纷纷要求官府查办教堂。于是民情激愤,士绅集会,书院停课,反洋教情绪高涨。
天津知县刘杰就将此事上报给了知府张光藻,
张光藻老奸巨猾,最怕接手涉及洋人的案件,又怕得罪民众,有心不管这事,但面对数百名几乎疯狂的民众,又怕捅出乱子,自己兜不了,只好带着几百人去见上面头头,天津道台周家勋。
周家勋也是一样的想法,自己不敢处理,又带着这些人去见天津地区最高行政长官,三口通商大臣,满人崇厚。
通商衙门后堂大厅坐着天津所有的官吏,现在的形势天津的官吏不得不认真地对待。
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坐在上手的太师椅上,依次是天津道台周家勋和天津府台张光藻,最后面是天津县刘县令,大家都沉着脸不说话。
张冠藻说:“实则滋事乃大,卑职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请各位大人斟酌”
周家勋说:“卑职也是难有举措,惶恐不安,只有请教崇厚大人示下”
刘县令谦谦的点头,满脸堆笑,不敢插嘴。
三个人都看着上手坐着的崇厚。
崇厚说:“本官虽说与洋人交涉发端,也着实弄不明白,洋人赡养孤儿究竟何意”
张光藻说:“下官揣测,洋人养大了那些孩子,是为了将他们送到法兰西国,是不是享福去,这理由不说还好,说出来恐难有人相信”
周家勋说:“洋人岂有如此善良,自皇上颁布民众可自出洋谋生,一时间出了多少残害生灵之事,洋人管国人叫猪仔,草菅人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