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疯一击得手后,迅速用膝压住杀手,太白剑横在他脖上,让对方动弹不得:“说,为什么杀老巫师!”
他话问完,手下的人就身子一软,突然没了反抗的力道。常疯将其翻身,但见此人眼睛闭起没有反应。一把扯开面纱,他嘴唇青紫,唇角流下一点不知名的液体。
“服毒了。”叶庭柯过来道。
常疯皱眉不再管他,又赶紧去看妇人的情况。妇人躺在木板上,血染了她手里的衣裳,见有人来,挣扎着握住常疯的衣襟用气声说道:“求求你……找到我儿子,他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可能是不交待完这句不舍得死,也可能是这句话用尽了妇人的全部力气,她说完就手一松瘫倒下去。
今晚月亮被浓浓的云挡着,这一字字常疯辨认好久才理解过来,又是一条苦难的生命离开,他哀然叹气。
夜色下,幸存的那个匡庐弟子一步步默然将自己同门的尸体放上板车,然后坐在地上发呆,自己膀子上在流血也没有注意。
叶庭柯蹲在一边检查杀手,突然按住此人脖颈问道:“这是什么?”
常疯过去刚看一眼瞳孔就骤然收缩:“这是……”
听他的反应,叶庭柯扭头问:“你见过?”
不但见过,而且是刚见过。叶庭柯手指的地方是这个杀手的脖子后面,浓浓夜色下,那块皮肤纹着的鸟停栖在树上的刺青还是十分明显。
“金翅鸟,树……南诏王室牙卫的标志。”常疯站在原地。
“牙卫?”叶庭柯记得这个说法,起身朝常疯道,“就是把你带来的人?也就是说,今晚的杀戮由你而起咯?”
“不可能,牙卫只接受王室的调遣,她答应的是会帮忙调查,根本没理由来杀人。”
叶庭柯笑了:“帮你?你这么自信么?要不是你来这里,谁会知道我们在找大巫师!没理由?我看心虚得杀人灭口就是最大的理由!失踪案一定和王室有关,而你,正好撞上去打草惊蛇。”他说话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常疯剥皮一般。
“这一定是有人伪装成了牙卫!”常疯握紧剑柄辩驳道。
叶庭柯环顾死去的同门,深吸一口气,看向常疯的眼里满是愤怒:“我问你,除了你一个人离开去找了王室接触到牙卫,谁还有机会让牙卫知道我们的事?除了你带牙卫来这里外,谁知道我们在这!为什么要冒充牙卫,有什么必要去冒充!”
他说的话让常疯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不信那个树下的女子会派人做这种事。
“杀手杀人,一击不成肯定会走。他们呢?杀完老巫师就杀我们的人,合理么?这明显就是我们也在他们的刺杀名单之中!”叶庭柯指着木板车上的几俱尸体冲着常疯怒吼道,引得仅存的那个匡庐弟子侧目,“是你,徐长风!如果不是你,今晚不会死这么多人!他们每个人的命,你要负责!”
“如果你不拦住我,也许大家都不会死。”
暴怒中的叶庭柯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不拦我,大家都不会死。”常疯拿住剑抬起头,平静的声音中是涌动的情绪,眼睛直盯叶庭柯,他可不是个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大的帽子,全部扣在我头上?小爷我可承受不起。”
“你,你说什么……”叶庭柯不经意地后退半步,突然有些害怕常疯的眼神。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常疯冷笑一声,“呵,师兄你可真是气魄,出事前不信,出事后要我负责,对不起,这个冤大头小爷可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