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牙卫听到后立马就有了动作,他们在常疯面前齐齐转身,单膝触地蹲下身子。
他们一动常疯差点就出剑了,还好他没有冲动,这才意识到伽黎喊牙卫出来是要让自己比对刺青。
常疯忽然感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他仰望屋上,只见房梁后面似能藏人,常疯想这些牙卫一个个地肯定都练过藏匿的本事,连彻听境的他都听不见一点心跳声。
他摸摸鼻子将太白剑收回身后,把被踢走的座椅放好,小心地拉开牙卫衣领。
衣领下,金翅鸟展开双翅停栖于树上,只在皮肤的方寸间就勾勒出一种欲临天下的气势,不愧是王室的守卫,王室的手笔。
“这刺青出自王室之手,世人就算知其形也鲜能复制。”伽黎笑着将手里的笔放到笔架上,她没有觉得常疯刚才的失态有什么冒犯,反而感觉这个少年很是有趣,“少侠看看,你所见的与这个可能相比?”她吐字轻轻,里面是满满的对王室的自信。
常疯同时将两个人的刺青露出对比,然后又闭上眼睛回忆杀手身上的图案。杀手身上的图案也很精致,但是和这个比较起来就是相形见绌。
常疯也松了口气,他本来就不认为伽黎会毫无理由的就让手下去做这样的事。暗叹自己也是被叶庭柯影响得有些急了,他松开两个牙卫的衣领拍拍手,有点尴尬地笑笑缓解自己的心虚:“确实确实,是我有眼无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给公主殿下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伽黎听这话笑笑,手一挥,两名牙卫便起身行礼,然后施展轻功又回到梁上。
常疯仰头看,见他们贴着木梁躲起后看向伽黎道:“欸你这牙卫倒是更符合‘梁上君子’的称呼了。”
很久没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了,伽黎摇摇头,对常疯道:“若不是少侠来报,我还不知居然有人冒充牙卫行刺。”她说着说着手又习惯性地捏紧,低声思索道“谁会这么做呢……”
“那杀手还杀了我同行的三人。”常疯想到他们的死就不大开心,怎么说都是鲜活的生命。
伽黎看向常疯,大拇指轻轻擦抚着食指指侧:“敢问匡庐剑宗此次派出多少人来南诏?”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匡庐的吧。”常疯皱皱眉道。
伽黎顿了一下,回道:“少侠每次单独行动却称有同行者而不称友人,想来死去的应是同门不相熟的人。能把手伸这么远的,除了江湖散人便只有匡庐剑宗。少侠不是散人那就只有匡庐了。”
她说的也有道理,常疯不做怀疑:“哟,都说伽黎公主年纪轻轻就能治理一国不乱,当真有些本事。”常疯赞完她便道,“人现在还剩十来个左右,怎么了么?”
伽黎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他们现在何处?”
“应该在商会附近打探着消息。”常疯歪歪头,对于叶庭柯他还是要小心的。那个人虽然自负,但也有两把刷子,常疯目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赶在叶庭柯之前查出真相。
“商会……”伽黎点头道,“那里消息流通确实方便,我会继续派遣人手调查失踪一事,还请少侠稍安勿躁。”她送客道:“今日误会已除,少侠如果再有线索可以随时来访,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不送了。”
常疯看她桌上堆积的奏章就感头大,起身抱拳道:“打扰了,在下告辞。”
他说完就出门而去,准备先回伊素处,然后再思量着该如何做。
常疯前脚出门,后脚垢金出现在伽黎眼前,他行礼道:“主子,这件事再让他查下去,可能会查到我们。不如让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