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感受到了龙羽的变化,尤其那双剑目刺的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不知糜子仲此来何事?”剑心通明的龙羽就连说话也直接了许多。
“特为君失信而来。”糜竺直言不讳。
“愿君直言。”龙羽也不像饶太多的弯子,这种口舌之利实在是不适合他,要快些找到一舌辩之士了,不能每次扯皮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吧。
“陶使君允诺阁下若能解广陵之围则为东阳县令,如今阁下私自入主广陵不知是何缘故?”既然龙羽愿意开门见山的解决问题,糜竺也不想浪费时间。
“吾有破十万黄巾之大功,便是入朝廷论功行赏也足够受封郡守,何况前广陵太守贪生怕死私自逃生,吾辈怀黎民安危岂能将其交与这般庸人之手,羽虽不才,愿领广陵郡守以卫徐州南面藩篱。”龙羽直言自己的野心,便是要看一看陶谦的底线在哪里。
“阁下可知信之一字如何?”糜竺面色平淡的与龙羽对机锋。
“你与我谈信,你可知义?”龙羽当然知道自己失信的事情,这件事怎么能明说,还是换个对自己有利的话题比较好。
“阁下是要强占广陵而不还了?”作为奸商的糜竺当然也知道龙羽打的什么算盘,那么明显的驱虎吞狼渔翁得利的计策怎么可能瞒得过龙羽,徐州不仁不义,龙羽言而无信,双方都站不到道德的制高点上。
“何言强占?不过暂借此地以安黎庶,待到太平之日,广陵百姓再无兵戈之患时,吾自当归还。”龙羽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借荆州不还的刘备,此时还巧舌如簧的客串着孔明的角色,而糜竺便是浓浓的鲁肃既视感。
“借?”糜竺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借贷,同时也对龙羽的流氓行径感到棘手:“若陶使君不借呢?”谈判当然要建立在武力的压制上才能取得优势,而纵然是这龙羽以八百黑风灭十万黄巾,却依旧远远不是徐州的对手,陶谦的强大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这头猛虎只是有些失去了当年的雄心,但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自己的爪牙。
“不借?”龙羽冷哼一声,剑心笼罩糜竺,无形的威压降临,就连腰间的宝剑感受到龙羽的剑心也是发出了长鸣,似乎是在呼应主人的心声。
“什么声音?”糜竺骇然色变,剑吟声仿佛要斩断他的心神,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预料。
龙羽突然想到了关云长单刀赴会,此时的情形何其像也,脱口便道:“是剑鸣之音。”
“何至于此!”糜竺万分不解眼前这名为龙羽的青年如何有了这般的剑道修为。
“此剑按天地之灵,金火之精,阴阳之气,日月之形;藏之则鬼神遁迹,出之则魑魅潜踪。喜则恋鞘沉沉而不动,怒则跃匣铮铮而有声。今朝席上,倘有争锋,恐君不信,拔剑施呈。吾当摄到,子仲休惊。这剑果有神威不可当,庙堂之器岂寻常。今朝索取广陵事,一剑便交尔先亡。”关云长的豪爽果然快意,龙羽感觉这段话实在是太适合自己的剑心了。
随着字字吐出,便仿佛有一种势在蓄积,待到最后一字说出后,龙羽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巅峰,几有斩杀神魔之威势。
“轰!”糜竺身边炽烈的火焰爆发,以抵挡龙羽剑心的压制。
“他究竟是怎样的境界!”糜竺似乎有了面对火神时的错觉,面前这青年有无敌的气势,挡者披靡。
糜子仲惊怒交加,他不知道此时的龙羽只有剑心的意志压制,若是真动起手来,糜竺轻易便能令龙羽葬身火海。可惜他不知道,也不敢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