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听到有人说,孤独如酒,寂寞如雪。孤身一人是孤独,无人谈心是孤独,高处不胜寒更觉孤独。寂寞,寂静且落寞。而孤独,几乎成了寂寞的另一个代名词。然而我却觉得孤独并不寂静,孤独是喧嚣的,像是一群没有体温的野兽嘶吼着,奔腾而过。
我常常将自己置于这野兽群中,任他们的冰冷的蹄子重重踏在我的心上,将我淹没。这世上再没有比孤独更能动摇人的内心了。那是一种沸腾的情绪,会将人的耐心和好脾气慢慢燃烧殆尽,最后的余烬便是沸腾的鼓涨的,一戳就会破裂的狂暴兽性。
然而当我与孤独相伴得久了,日久天长的后遗症就是学会了沉默,或者说是激动的因子被啃噬得尽了,只剩下平静,那是种讨厌听到任何声音,厌烦各种交际的平静,便是发展成了“自闭”。那自闭的状态就是我们所看到感受到的谜一般的安静吗?这我倒是不敢妄言,但就我自己来说,我也曾陷入过这种“只有自己的世界”,那时的我,表面异常安静,像是个有了些生机的牵线木偶,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然而我的思想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叫嚣,像是热锅里的油,沉默就是在为它加热,那种沸腾是快要冲出脑子和心室了的,然,一个人的生活却生生压制住了喷薄而出的孤独感,只让他喷发在身体里,表面仍是波澜无惊。
正是因为有过这种体验,所以我每每遇到或看见不愿意与外界交流,任由孤独将自己锁在一隅的人时,我都会在心底暗戳戳地猜测那个人心中是如何地巨浪滔天,尽管也知道并非每个人都如我一般,我还是不由为自己的想像而心惊。
不记得是谁说过了:世界本就该是寂静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具体的我也识记得不甚清晰了)我的意见恰恰相反:世界本就该属于喧嚣,不仅有我们能听见的科技产品的声音,人类的声音,还有我们听不到的动物的声音,植物的声音,更甚者可能还会有直到如今人类还未发现的,活跃在世界每个分厘角落的细胞,细菌的声音。世界如此喧嚣,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追求寂静呢?哪怕是添上孤独也是不够份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