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老幺果然已经蜕变为老妖了,狡猾得很!总是生怕大家知道他有钱,会合伙来抢了他似的,开始玩起低调来了。还是我来帮他说吧!”方明接过话头,说道,“他现在光在南山的几个乡镇,经营的杉木林面积就达到上万亩,是南山市名符其实的‘杉木大王’。在接下去的这几年里,他栽种的杉木将相继达到伐龄。按目前市场的价格来算,光这项资产就达到了好几个亿,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富翁。别看他这十几年来不显山不露水,这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死人呢!他还整天开口闭口地说羡慕我呢,真不知是哪儿对哪儿!”
“是啊!我们兄弟几个,个个都是大手笔!来,我们以茶代酒,为大伙儿干一杯!”苏阳高兴地提议道。放下杯子,为大家续满茶后,苏阳又对老幺说道:“原本在众兄弟中,你最多话——不然也成不了大家心目中的活宝了。可前些年大伙儿聚在一起的时候,你却总是说得最少。我不了解情况,也不好多问,所以对你的情况反而了解得最少。今天明子把你的老底都兜出来了,既然有这么精彩的人生经历,就该让大家一起分享。还是趁着今天这个好机会,把你这些年来的创业史,详细具体地跟我们聊一聊,也不枉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今天就只有我们哥儿三个,你就老老实实地把该补充的东西都作个补充。我们都洗耳恭听!”
老幺这回被逼得躲不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其实我的那些过去,都只是不值一提的辛酸史。不像几位兄长那样,干的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你们也很清楚,大家读高中都是历时三年参加一次高考,我却是历时六年参加过四次高考,可结果却连大学的门都没资格踏进。当时呀,羞得我就想找个缝钻到地下去,或者是希望自己马上能从人间蒸发了——简直是连寻死的心都有了!后来大家都劝我不要再补习了。我也知道自己身上似乎欠缺点什么,不是考大学的料。不过,如果要让我辍学之后再回到村子里去,我不但心有不甘,还真是无颜面对家乡父老。说心里话,我当时连明子的土产公司都没脸去,就怕在霞阳遇见那些老乡们。幸好兄弟们都肯关照,让我能留在南山,帮着猛子打理业务,还算找到个落脚点。”
苏阳和方明知道,这是王老幺的心酸处。听得出来,讲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特别低沉。两个人都不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老幺又接着说道:“在笋菇市场做调度,收入确实还不错。我跟猛子性情相投,工作上配合也很默契。也许那时是年青人的心性吧,总觉得日子过得相当充实而多彩。按说像我这样的乡下青年,刚到城里就能有这么一个局面也该知足了。只是这里的调度也是块肥肉,社会上有很多人都眼馋着呢。周猛当初就被人家用阴招坑害过,如今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就得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利益。我刚到的几个月,总有人要插手进来抢生意。我们只得整天都想着算计别人,又要防着被别人算计。带着几个小兄弟使尽浑身解数,明招阴招全用上了,总算把入侵者全都挡在市场门外。那两年确实也赚了些钱,但总有种刀头舔血讨生活的感觉,心里很不踏实。”
“嗯!”方明接道,“我听周猛讲过,当时社会治安不稳定,想在那种地方赚点钱,还真是每天都要冒着流血亡命的危险呢。”
老幺点了点头,又说道:“后来,南山市各乡镇的杉木到了伐龄,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商机。当时水口镇的杉木又多又好,刘起又在那里当镇长。朝里有人好办事嘛,所以我们都选择到那里承包林场。当时明子也参加了,大部分资金还是他出的呢。那场生意由四个兄弟一起联手合作,是我出道以来最多兄弟参与的一次。那时虽然不像电影里播的那样,要经历什么艰难挫折的考验,才能巩固兄弟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