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信昌伸出手,用消毒的剪刀剪开陌生男人的衣服。
谁知道陌生男人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下。
于是郝信昌直接噗通一声,后仰在了地上。
“啊——”宋益珊眼睛都没太看清楚,就看到郝信昌伸出手,然后倒下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连看都没看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郝信昌,而是依然专注地望向自己,面无表情的他,竟然看着有点无辜。
“信昌叔叔,你怎么自己摔倒了?”从宋冬松的方向,他是没看到男人有任何动作,所以在他看来,就是郝信昌无缘无故地摔倒了。
“咳,咳咳……”郝信昌眼睛都要落泪了,狼狈地爬起来,摸了摸屁股。
“我看,他身体好得很,不用检查了。一点外伤算什么,没事!”郝信昌苦着脸说。
宋益珊深吸了口气,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望向穿上的陌生男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推倒他的?”
男人依然无辜地望着她,目光清冷幽深。
宋益珊心脏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目光,像极了宋冬松小时候。
每当宋冬松太过调皮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宋冬松就会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祈求原谅。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人是鬼?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招你了惹你了?你如果不需要检查身体,那我也不管了!”
说着,宋益珊拉起自己儿子:“宋冬松,来,我们把他赶出去,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别,别走啊!”郝信昌愁眉苦脸地叫住了气冲冲的宋益珊:“要走,麻烦把这尊神请走。”
他惹不起这尊神。
这尊神明显对他有敌意。
他可不想留一个力气奇大,动作又超级快,同时对他充满敌意的男人在家里。
他还想好好地活着,留着这把胡子,把胡子留得能垂到脚面上。
宋益珊听到自己要把这个陌生男人带走,顿时脸色有些变了,她苦笑:“信昌哥,看在咱们十年交情上,麻烦你帮我处理下他吧,你打电话,报警!”
郝信昌挑挑眉,望着宋益珊:“如果我刮了胡子后,你依然能认出我,我就帮这个忙。怎么样,哥哥够义气吧?”
宋益珊愣了三秒后,最后干脆地说:“算了我还是带他走吧!”
认出没有胡子的郝信昌,这就是让母猪上树,让大象游泳,让石头上天!
宋益珊带着儿子要往门外走。
男人一见宋益珊出门,便要下床。
他下床的样子很古怪,是僵硬地将身体以腰部为中心,转动了个90度角,这样就会使得他的两腿悬空地搭在床边上。
接着他把两脚放在地上。
两脚着地后,他再将身体竖立起来。
整个过程,说不出的古怪,僵硬,木然。
郝信昌看得嘴巴大张,胡子翘起。
宋益珊瞪大眼睛,一言不发。
宋冬松拧着小眉头,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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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已经停了,可是外面没有月亮。
车子已经开进了陶窑村,路边商铺以及旅馆的霓虹灯透过这充满湿气的夜空投射过来模糊的光,不远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