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道长和田梁盖把筏子停在静水处,又匆匆的背着冬生赶路了。
白毛猴子费劲辛苦,也终于游到了岸边,牠浑身一抖,甩去身上部分水渍,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真是遭罪呀,他丝毫没有停留,轻闭气门,踏地无声的又紧跟在肖道长二人身后,如同幽灵一般,似乎并没被肖道长察觉到。
回头遥遥看见对岸的树林轮廓,天完全黑了下来,那副景象看上去显得诡异,与此同时,天空淅淅沥沥的飘起了绵绵细雨,这场雨一过,气温将骤变,要立冬了。
白毛猴子顺手在路边拔了些野草,动手编了一顶草环扣在脑袋上,借以避雨,往前走了没多久,来到了田梁盖家门口附近。
举眼一看,白毛猴子不禁心生鄙夷,嗯,此房布局不吉呀,不过,衰屋住歹人,倒是般配了,哼,猴爷倒要看看,你这个嫩道士是如何耍手段的,想罢,白毛猴子悄无声息的攀上房檐,蹑手蹑脚隐匿了下来,透过墙缝,细细端察着房内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屋内,淡淡的灯光下,田梁盖依照肖道长的吩咐,把冬生放置在了床板上。
“肖道长,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田梁盖转过身来。
“什么事?”肖道长一副心事的样子,暗地里左顾右盼,不知为何。
“冬生身边该有一只长着白毛的猴子的,但是,现在却不知跑哪去了。”田梁盖说道。
“一只猴子,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肖道长微微一笑,目光却向屋顶扫了一眼,似是有意而为。
“刚才只顾赶路,现在回想起来,在河边老林里我不经意看到的那个白影,好像就是那只猴子。”田梁盖忽然想起来了。
“哦,是吗?”肖道长脸色一变,阴沉下来,话音刚落,他来到床边,身子未动,对着冬生和田梁盖探手一指击去。
‘扑通’一声,已然有人倒地。
田梁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耳边肖道长的话声余音未了,但觉腰间一阵突如其来的酸麻,随后身子一软,瞬间失去了知觉,再看冬生,也跟田梁盖一样,被肖道长一记老道的点穴手击晕了过去。
肖道长把两人扶在床上睡好,然后拍了拍手,负手而立,对着空气淡淡的说道,“跟了贫道那么久,该现身了,出来吧。”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
半响,微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白毛猴子手里握着豺狗尾巴,大义凛然的出现在了门口,娓娓碎步而入,房门被一股随身的气流推动关合了。
“银眉猴童!”肖道长轻呼一声,心中一凛,这传说中的银眉猴童看来内力非同小可,其功力是绝对在自己之上无需质疑的。
“嘿嘿,嫩道士,算你有点眼见。”白毛猴子来到桌前,丝毫没有半点生分之感,径自坐在了木凳上,动作狂傲不羁,似是根本就没把眼前的肖道长放在眼里。
但见白毛猴子开口说话,肖道长内心又是一阵撼动,大感惊诧,他故作镇定,语气也变得温和异常,对着端坐着的白毛猴子微微一拱手,“贫道自摆脱那群庸人的袭扰,暗中就一直没敢惊扰高尊的大驾,眼下这两个憨头憨脑的后生已被贫道点了晕穴,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了,更不会坏了我们的雅兴。”
“雅兴?谁跟你有什么雅兴,嘿嘿,你这嫩道士在猴爷眼里,倒是跟他俩一样的嫩了点。”白毛猴子丝毫不领情,反手一指床上躺着的冬生和田梁盖。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