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施主就在净中,唐施主请吧。”他弯腰伸手做请状。
“多谢润清师傅。”唐铭双手抱拳以示感谢,便拐弯走向了那栋木屋。两旁尽是密密麻麻的竹子,在小屋的四周除了这条路几乎是围得水泄不通。
站在小屋门口,他举手敲了两下门,屋内没有丝毫动静。他也没有再去敲门,静静站在门口,等待着。
片刻之后,屋内才传来慕容飞的声音。
“进来吧。”
他推开门,一眼映入眼帘的没有墙壁的外面竟然还是密密麻麻的竹子,不过这里的竹子要比外面明显大上许多,碧绿的枝叶挂在他的枝上摇晃着。屋内铺着的是灰色木板,一张圆石桌放在屋内正中间,上面整齐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茶具。在房间的左侧墙壁上,净字刻在木头垒成的墙壁上,一副木鱼摆在下面,旁边还有一张坐垫。房间内除此之外,便无他物。
慕容飞背对着唐铭,盘曲双腿坐在地板的边缘,面对无数茂密挺拔的竹子。他安然闭上双眼,对于门口的唐铭始终无人任何反应。
“净,这次怎么选了这个房间。”后者那过似乎刻意为他准备的,盘坐在慕容飞的身边,道。
但见后者并没有搭理他,唐铭不禁无奈摇摇头,随即起身跳到木板下,双手按在木板上,正对着闭目的慕容飞,大声吟念。
“心性本净,为客尘染。凡夫未闻故,不如实知,亦无修心。
心性本净,离客尘垢。圣人闻知,如实知见,亦有修心。”
慕容飞突然睁开双眼,黑瞳中迸发出一道冷峻的利光,片刻后又变得有些火热。
“大战在即,还需净心。”他像是对唐铭又像是对自己喃喃道。
“你又不是圣人也不是教徒,不修心如何净心。”后者笑了,再次翻进屋内,脱去沾上泥土的靴子,放在一旁,盘膝而坐。
慕容飞扭头看着他,透过他的瞳孔,看到的仿佛是一张泛着碧波的湖面,清澈又纯净,无暇下是无边的平静。
“我把心中一切杂念都净化掉,又或者是暂时忘记在这。面对拓跋云起,我只能是全身心投入,不能有半点干扰。”
他说着又闭上了双眼,唐铭听得出他语气里那股迫不及待和淡淡的自信。
希望如此,他心中暗道。虽然他相信慕容飞,可却总是挥之不去自己心中的担忧和不安。
小屋内陷入平静,时间如小溪流水一分一秒在他们身边悄悄流逝。初升的太阳变得越来越火热,即使在这阴凉的山里,二人仍然感觉空气都变得有些燥热。
又过了片刻,慕容飞才再度睁开双眼,“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吧。”
“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件坏消息。”唐铭也睁开双眼,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慕容飞,犹豫了下才缓缓说道。
“怎么了,山海关又传来战报了?”慕容飞一愣,不过如果是紧急事件的话,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告诉自己。
唐铭摇摇头,脸上充满了歉意:“不,这次出征我恐怕不能和你一同前去了。父皇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昨夜三更竟然披衣到月亭弹琴,结果回去后就头疼的厉害。太医叮嘱不能让父皇再国事费心,父皇再入睡前已经下旨让我监国。”
“那没关系,反正一开始我都没打算让你也跟着出征。”慕容飞无所谓的耸耸肩,站在木门旁穿上靴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