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闹之所以要高家仨人先行离去,一来时间紧迫,毫无道痕的他速度根本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一,若是结伴同行,没有真元护体脆弱的身体又禁不起疾风的打击,二来身体里那种嗜血的冲动几近于失控,继续在此逗留,白闹可不敢保证高灵不会被吸成人干。
左右无顾及,带着必死之心前来的白闹自然也放开了手脚,刚刚横尸剑下的沙异的鲜血全部涌来。感知到修士的离去,沙异也一改猥琐本性,一个个的跳脱出来,欢快的向白闹冲来,眼神里流露出来都是狂热,不用多说,他们脑子里现在已经开始盘旋一会如何进食又快又显得儒雅。
“呀,呀,呀!”沙异用他们那烟熏的嗓子叫喊着,白闹冷冷一笑,长枪横出,准确的穿透了伸来的触角,随之他的跑动,越来越多的触角都被串在长枪上,听得见沙异痛苦的嚎叫,白闹暗劲出,枪身一震,触角都如碎布散了。可惜在场的都是成年沙异,一两只触角算得了什么,左右运动间就已经把白闹团团围起,无数只触角编织成一条巨大的网,自天盖地,自地合天,自左封右,自右锁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囚笼内部则都是明晃晃的刀片。白闹退了两步,却发现已无路可走,只能长枪竖起,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但不消片刻又无力的落下,刀片是活的,哪怕他破开一个缺口,后续涌上来的刀片估计也能把他千刀万剐。一落地,触感都是绵的,白闹想要跳起却来不及了,脚底的刀片狠狠的缠在了他的脚腕上,鲜血顺势而出。也许是白闹身体里的血液过多,伤口才被撕裂就有泉涌,而另一面,随着白闹身体的失血,更多的沙异的鲜血用更快的速度涌来,你进我出,好不热闹。从远处看去,白闹周身都被鲜血环绕,流动的样子显得诡异。
几个呼吸之间,眼明耳灵的白闹就看到这囚笼中有几条触角已被榨干,瘦小如枯柴,只有那刀片依旧是亮的刺眼。“正是时候。”白闹长枪一举,全身用劲,破笼而出,刹那间触角七零八落。
“杂碎们,来呀!”白闹狂喝一声,长剑在握,尖枪等身,非是他少年热血,而是那些澎湃的血液将他隐藏在心里的负面情绪都调动了出来,家破人亡的苦恨,惨遭欺凌的童年,每一剑挥出都力大无穷,每一枪刺出都势如破竹。沙异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哪怕是人类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它们无知无畏的冲锋着,妄图用数量弥补实力。
这种车轮战术对力量无穷无尽的白闹来说是没有用的,每一次鲜血的入体都是对体力的弥补。没有巧劲也没有策略,直直走过来,寸草不生。
今夜不会被人记住,明早的沙会掩盖那些枯萎的尸体,然后腐烂挥发,没有痕迹可寻。但今夜一定会被妖族记住,残存的沙异把那份恐怖带回了虫族:一个浴血的少年,单凭体术剿灭沙异两千有余。
杀出那片大漠几十里,白闹尝试着停止下那种恐怖的吸力,无果。这一战流的血太多,哪怕吸收干净,过多而溢,从脚腕处涌出的血还是会和那股吸力自成轮回,所幸不必纠结,白闹快速的向行营处赶去。
大漠里总有绿洲,历年士卒们选取中心为根据扎营,再从此处四散出去勘察。白闹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一路上不断有新的鲜血涌进来,周身积攒的血液越来越多,杂乱的成分让他的意识低迷,辛亏白闹本身的意志力足够坚定,也幸亏胀痛的血管经脉的不断刺激,才让他保持着镇定。低着头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