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在长江水面上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眼镜蹲伏在江岸上,用舀起一捧水,滴灌在成朔嘴旁,经过一晚上的休整,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愈合,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咳咳!”成朔感觉到喉咙有些不舒服,起身连着咳嗽了几声。
“你醒了!”眼镜站在河岸上,凝聚视线搜寻四周是否有船只可以渡河,可惜昨夜长江南岸士兵和难民们纷纷向北撤离,船只全部被驶往北岸,南岸却空荡荡的,没有一艘船只。
成朔起身之后,捧了一把清水洗脸,望着水自己完好无损的容颜,顿时想起昨晚的场景,当时他被烈火焚烧,柴梦竟然突然出现,伸出长长的藤条将他一把从火焰拉出,而后又释放出体内的虫瘿分泌出粘性蛋白,给成朔进行全身治疗。
这条命是柴梦捡回来的,此刻却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方,这一年也不知道她究竟过得怎么样,好不容易相遇偏又匆匆离别,成朔心五味纷杂,只感百般愁肠无从诉说。
“我们怎么过河?”成朔问道。
眼镜将视线放远,突然发现下游有一艘木舟溯流而来,两人立在岸上拼命的招,可那船只却越往前越靠近北岸,丝毫没有愿意搭救他们的意思。
两人顿时懊恼地蹲在河岸旁,没想到划船的人登上北岸后并没有走开,而是换了一艘更大的木船笔直地向南岸划来,原来对方觉得刚才的小船载着人有些不保险,而北岸遗弃了不少大船,于是决定换艘大的再去营救。
待船只靠近河岸,那人将绳索扔了过来,成朔一把接着绳索,稳稳当当地将船只拉靠在河岸旁,那人没有出来迎接,而是冷冷地说了句:“上来吧!”
眼镜和成朔先后登上木船,那人背靠着他们连头也不曾转动,独自划着船向北岸驶去。
“莫不是上了贼船吧?”眼镜和成朔面面相觑,但那人身形瘦小,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两人遂放下戒心从船舱找来木浆,使出浑身力气向前划行。
“南岸已经烧得只剩一片灰烬了,你们真够幸运!”那人突然转过头,一双亮炯炯的眼睛甚是迷人,土黄色的脸庞上带着褐色的色斑,确切的说那并不是色斑,而是一种很独特的密集结构。当他的视线从眼镜身上转移到成朔身上时,突然变得有些诧异,目光夹杂着惊恐和逃避。
而成朔在与他目光对接的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料定之前两人一定见过面,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他有些记不起来了。
“你们是逃犯!”那人从船头拿起一柄狙击枪,上膛之后直直地瞄向眼镜。
“喂喂!我可没得罪你!”眼镜从两人的目光隐约猜测出两人的关系,他用指了指成朔,示意对方将枪口转移到成朔身上,因为成朔有钢铁之躯护体。
那人所持枪械是99式半自动狙击枪,设计精准度非常高,相隔600米之远,子弹散布范围在十几到十几厘米的范围内,现在枪管距离眼镜仅一米多,一枪射出眼镜必死无疑。
这种狙击枪很独特,成朔之前有接触过这种枪,当时詹勋拿柴梦当人质,成朔被逼无奈撤离小树林,不过他打算从士兵抢来狙击枪,远程击毙詹勋,可惜柴梦挡住了最佳射击位点,导致计划失败柴梦受控。
当时那把99式半自动狙击枪是从一名能够“变色”的士兵抢过来的,眼前这把狙击枪简直和那把遗弃的枪械一模一样,况且对方将枪口瞄向眼镜,而不是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