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吃不下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所有人也无法吃得下什么食物。
在这里的人,只能看着江老爷子手里拿不起筷子,就连要抚摸丢丢的脸蛋,却也好像眼神朦胧看不清一眼,将手伸到了丢丢的旁边。
江少勋看不下去了,他对江老爷子说道:“爷爷,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江振海忽然笑了:“少勋啊,我昨晚梦见你奶奶了,你奶奶就在河对岸,明明看起来很近,近到唾手可得,可我让你奶奶等我的时候,你奶奶却对我说,我不该因为她的事情而埋怨沈家这么多年。”
江老爷子说得很慢,每说一句话,都倘若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丢丢的小手一直抓着江振海的手,眼泪簌簌地往脸颊上流下,病房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江老爷子在说。
“我住进这里的时候,没想到沈家那老头子还来看过我,只是他说话太不好听了,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有些时候,也是我太过于固执导致错误太多。”
“少勋啊,以后你可别像爷爷这样,人啊,一旦做了后悔的事情,就很难去弥补了。”
江老爷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缓了好长一会时间,他靠在枕头上,眼睛闭了闭眼,整个病房里,听见他好像渐渐浅下去的呼吸声。
丢丢不想看见这样的江老爷子,他摇晃着江老爷子的手臂,哭着喊了声:“曾爷爷,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丢丢啊。”
江老爷子的手指动了动,又缓缓地睁开眼,他声音很小很小:“你们都出去,让律师和公证人进来。”
“爷爷。”
江少勋还要在说点什么,张婉然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了一下门外,江少勋很无奈,只能将丢丢抱了起来,并牵着长欢的手,往病房外走去。
律师和公证人对江少勋和江少勋的父亲微微弯了弯腰,便走进了病房里。
病房里江老爷子最后说了什么话,和律师交代了什么事情,长欢和江少勋等人都无从得知。
丢丢则趴在江少勋的怀里,在他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也清楚知道这里是医院,并没有哭得很大声。
但小孩子这种隐忍的哭泣,却更让人心里难受,江少勋紧紧的抱着丢丢,心里一片刺痛,尖锐无比,再不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