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子抹了把冷汗,在楼上幽怨的磕着瓜子,心里不断思考对策,然而无论他怎么想,身上没有银子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爷儿一世英雄,竟然被瓜子儿堵在这里!小卒子愤愤的磕着瓜子儿,心里已经把老流氓骂了一百遍,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天都已经完全黑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某间锦帘粉墙的闺房内,浑身酒气的老流氓翻了个身,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还愉快的打起了呼噜。
楚国的夜晚是繁华的,很多店家不仅不关门,有些甚至只有晚上才会开,本地人把这叫做夜市,他现在所在的这家酒楼,便是全天都开放的酒家之一;傍晚听书的一堆人走后,又进来很多准备过夜生活的人;有些是聚在一起赌博,也有些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小卒子就在一旁磕着瓜子续着清茶,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所幸小二晚上也挺忙碌,没有过来找他催账。
“所以,你就这么磕了一晚上瓜子儿?”第二天清晨,老流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小卒子。
“所以,你还不快去把账付了!”小卒子气的已经张牙舞爪,偏偏他还打不过老流氓。
“急什么嘛,又不差这么一会儿!”老流氓笑呵呵的去摸自己口袋,刚碰到自己衣服,老流氓如同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愣了一会儿,接着挠了挠头。
小卒子看着老流氓突然坐下来和自己一起嗑起了瓜子儿,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不会吧……”
老流氓把茶壶扔给他:“去,给我续壶茶。”
小卒子没去,而是死死盯着他。
老流氓无奈的把兜底掏了出来:“真没钱了!”
小卒子的印象中,老流氓也算是破军中的上级军官,每月的俸禄并不少。但老流氓偏偏就真的穷的一清二白,俸禄到哪儿去了小卒子也不知道。
“咱走吧。”老流氓对小卒子说。
“没给钱呢!”小卒子此时急的仿佛一只兔子。
“以后再给,先溜再说。”老流氓拎起小卒子,在窗边的桌子上蹬了一脚,竟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酒馆里的人都大惊,甚至有人大喊“跳楼了!”
街上的人看到一个青年人背着个小孩从天上忽然落下来,以一个十分飘逸的姿势落在地上,都纷纷喝彩。老流氓臭屁的向街上众人抱了个拳,接着撒腿向城外跑去。
酒馆老板和小二急匆匆的跑出来时,两人已经没影儿了。
小二嘟着嘴抱怨道:“还没结账呢。”
老板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镚儿:“结账结账,结你个头啊!都把人逼得跳楼了,还好没出人命!”
小二揉着脑袋:“一盘瓜子儿,至于么……”
回楚门关的路上,老流氓突然想起来什么,向小卒子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那家酒馆还有瓜子儿卖?”
“我哪知道!”小卒子一脚踩碎了一根枯枝,“我是被坑的!下次见到那人,我饶不了他!”
某处,锦衣少年问洛子偃:“查到了吗?洛兄?”
洛子偃现在梯子上,一边摇头一边合上书:“名册中没有这个人。”
锦衣少年叹了口气:“还好我机灵,没被人骗走重要消息,洛兄你这可得夸奖我一下!”
“是是是,”洛子偃淡笑着回道,“不过我看这孩子说话直爽,也不像是奸邪之人,那块令牌也有蹊跷。”
“但是他这个年纪是不能参军的啊!”锦衣少年反驳道。
“也罢,咳咳……小心为上吧。”洛子偃咳嗽了几声,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