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丁消。
沉默片刻之后,他轻轻一笑,“除之,你尚未出仕,言行一定要慎重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丁消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不敢忘记身上的责任。”
一番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之后,丁消咧嘴一笑,开始套起了近乎,“况且世伯又不是外人,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家常而已。放心,咱们伯侄之间的谈话,绝对不会被第三人知晓!”
“哈哈,既然如此,我就来听听你这家常话。”
王允见丁消很上路,有心考较一下对方的见识,就问,“如今皇帝新立,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辅政,政治清明,那十常侍手中已无兵权,何患之有?”
“世伯莫要自欺欺人!那些阉宦身居后宫,每日在皇帝和何太后面前晃荡,常常阿谀奉迎,混淆视听!他们若想害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丁消笑着反驳道。
“哼!”
听到此话,王允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寒芒。
他这倒不是在生丁消的气,而是因为丁消的话,触及到了他内心深中的恨。
须知,他十九岁就已出仕,一路立下不少功劳,官拜豫州刺使,与丁原平级。
后来,他在剿灭黄巾之时,查到十常侍张让与黄巾私通的罪证,便写成奏折上报给了灵帝。不想,灵帝昏庸无比,居然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赦免了张让。
结果可想而知。
脱罪后,睚眦必报的张让自然对王允怨恨不已,先后两次诬陷王允,致使他两次免官,两次入狱!
若非当时何进、袁隗以及司徒杨赐等人联名上书,保下他一命,恐怕他至今还在大狱之中受苦,甚至被张让暗中毒害了也说不定。
王允与张让有此家仇国恨,被丁消这么一挑,怎能不怒?
“你说的不错,十常侍不除,天下永无宁日!”
“世伯说的太对了!”
丁消见对方已经上套,心中大喜,就火上浇油的说道,“我听说,此番董太后被杀,就是那张让出的主意!”
“嗯?”
王允立刻瞪了丁消一眼,“此事涉及何太后,不可妄言!”
“世伯!此事绝非空穴来风!”
丁消急忙辩解道,“张让等人巧言令色,十分讨何太后欢心,若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恐怕日后国将不国呀!”
“哎!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情况?”
王允幽幽一叹,“奈何我人微言轻,数次苦谏大将军,他都不听我言!”
不知不觉间,他已对丁消放下了戒心,开始吐露心扉。
“世伯,请恕我直言!”
丁消见火候已到,便上前低声道,“大将军优柔寡断,他日恐反受十常侍之害,还请世伯早做打算!”
“什么?!”
王允大惊失色,“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没有!”
丁消坦然摇头,“不过除之认为,正因为十常侍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才显得十分反常!”
“此话怎讲?”王允奇道。
“世伯请想,大将军想要剪除十常侍之心,路人皆知,十常侍耳目众多,怎会毫不知情?”
丁消侃侃而谈,“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惜命之人,又怎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要这么说的话,他们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王允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除之言尽于此,就此告辞,还望世伯早做打算!”丁消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