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个时候朱厚照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脸色难看是因为几日未眠,加上焦适之正在给他处理伤口,有些发疼罢了。
刘健被召唤入宫的时候, 还有点懵逼, 随同的还有谢迁、李东阳等一起跟他懵逼的大臣们,实在是前几日太子殿下的抵抗力度太强大, 导致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差给震撼。
太子并没有在乾清宫召见他们,而是在文华殿。入宫的几位重臣也能够理解,皇上刚刚在乾清宫仙逝,太子殿下对乾清宫的态度也可想而知。六部尚书也都随同入内,不过里面朱厚照真正想叫的人只有几个内阁大学士与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张升是弘治十五年才升任了尚书一职,勤勤恳恳认认真真, 又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太子召他前来便是为了询问大殓之事,皇帝下葬礼部已有了一套流程, 他想先过问一遍。而且明朝的陵地选址有提前准备,也有事后准备。弘治帝这种就属于没有想到会英年早逝, 所以连陵园都还没有备好。
太子与几位大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还算愉快, 虽偶尔有所争执, 不过很快便被妥当处理了, 议事结束后暂时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太子令礼部回去后把制定出章程, 商讨先帝的庙号与谥号, 并令工部与钦天监等负责寻找合适场所建筑陵地。
对于太子议事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于弘治帝的葬礼事项,几位大臣内心是很满意的。若是太子兴高采烈地找他们商量关于继位的事情,即便是在情理之中,也实在令人诟病。
“殿下,葬礼之事需要处理,然而您的继位大典也不可忽视,还望殿下早日继位,安定民心。”刘健出列谏言,朱厚照虽不太乐意,却也点了点头,对着张升说道:“那除了丧仪之事,继位大典也需要尽快把章程拿出来,不过万不可因此忽略了前者,你可记得?”
张升身负重任,不敢懈怠,连忙应是。
两件事情处理了后,太子不欲多谈,便让人退下了。刘健等人考虑到太子刚上手,也没有强求太多,纷纷告辞离开。唯有谢迁在离开前略微迟疑了片刻,站在后边的他反倒是最后一个出来。
李东阳看着出来后一脸神秘的谢迁疑惑道:“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见你一脸肃穆,变化也快了点吧?”这几位重臣与弘治帝的关系不错,弘治帝的逝世对他们或多或少也有打击,这几日的心情也的确郁郁。
谢迁轻摇头,一脸风轻云淡地笑道:“刚才你们只顾着商量事情,却是没注意到太子身边站着的人吧?”他本来便是位灼灼君子,一笑更是引人注目。
李东阳与走得慢的刘健凑在一块,看着一脸笑意的谢迁,开始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半晌后李东阳摇了摇头,他的确是没把注意力放在那处。刘健却是抚掌说道:“右侧站着的是刘瑾高凤,但左侧站着的却是焦适之呀。”刘健对焦适之可算得上印象深刻,毕竟这个可是太子殿下巴巴地要他转交东西给予之人,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太子拉下脸色来请求他,刘健怎会不记得。
谢迁点点头,随即皱眉说道:“我之前听说他回乡奔丧去了,因而这段时间才不在殿下身边。可从刚才的场面来看,或许是这两日他赶了回来。”刚才还未想到,如今想来却是有点奇怪。
“因而今日殿下才会有如此变化?”李东阳顺着谢迁的思路思考下去,若有所思地说道:“可他是如何知道京城内的事情,就算先帝仙逝的事情早就流传出去,可速度也不可能那么快。”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