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静的黑夜里,远处大风车上的光源依次减弱,一点橘红的光照亮他的脸,等这燃烧的光越烧越亮,最后熄灭,霍戎才转身回了屋。
他轻轻推开赵远阳的房间门,看见他睡姿一如既往的奇特,他走到床边,手握着他冰凉的脚踝,继而用被子盖住。
他还想揭开被子,让赵远阳从被子里钻出来呼吸,可又怕他让自己给吵醒了。霍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眼睛瞥到床头的相框,相框上还挂了一条银质的钥匙,在漆黑的屋里泛着冷光。
晚上喝了酒,睡得熟,赵远阳根本感觉不到戎哥进来过。
窗帘紧闭的房间,哪怕日上三竿了,他也一点不知道,依旧沉浸在梦乡。
约莫是昨晚上喝了烈酒、抽了阿拉伯水烟和雪茄的缘故,导致赵远阳起床的时候,嗓子又干又疼,鼻子还有点瓮,像是感冒了一般。
他觉得胃不太舒服,想吃点清淡的。
结果霍戎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般,给他准备了清淡的白粥,咸蛋切成四瓣,蛋黄在白瓷盘上流着金色的油。
粥里只加了一点点姜丝,几滴香油,少量的盐和面上数的过来的葱花。
赵远阳把蛋黄挑来吃了,剩下四瓣月牙似的蛋白,霍戎倒是一点不嫌弃,也不责备赵远阳挑食,夹起蛋白就泡在粥里,像是把这件事当成一种乐趣一般。
赵远阳看见了,倒是什么也没说,他喝了两碗热腾腾的粥,胃里总算是舒服一些了。
其实他这个时候,只有浅表性胃炎罢了,不严重,很容易治愈。但他一直不在乎,加上饮食不规律、抽烟酗酒,后来一拖再拖,就拖成了很严重的胃病。
赵远阳不是个很能忍痛的人,戎哥在身边的时候,他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浑身是汗。结果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地忍耐,自己吃药、吃点止痛的,再吃点安眠的,就这么度过一整晚。
第二天又像铁打的一般,半夜去山路赛车场跟人比赛,不拿命当命。
下午,趁着秋高气爽,赵远阳去马棚和闪电联络了会儿感情。闪电脾气似乎不太好,但是对着赵远阳,它又没什么脾气。
但他对上次的事还有点阴影,不太敢上马。
霍戎给闪电喂了点麦子,接着牵着马出了马棚,“阳阳过来,你先上马。”
“可是……”他不敢啊,万一闪电又腾地把他甩开、或者突然挣脱缰绳狂奔起来,他怎么办?
霍戎一手牵着缰绳,一手顺着闪电的颈部,他回过头来。
赵远阳看着他的脸,秋日阳光下的深邃眉眼,挺直鼻梁下是线条优美的嘴唇,霍戎笑了笑,“别怕,闪电听我话,我抱着你,。”
那笑容几乎迷惑了赵远阳,等反应过来戎哥什么意思,他已经点了头。
“睡过了。”他回答。
见孔三思还想说什么,赵远阳直接道:“你不想被踢出去,就别开小差,听课吧。”说着,赵远阳摊开笔记本,拿出一副认真做笔记的态度,他刻苦地抄了会儿英语板书,但是老师说的什么,他只听了个半懂。
半节课下来,赵远阳已经失去了耐心,低头看看自己抄了一整页的笔记,觉得自己简直太刻苦了!
但他天生是个没法静下心的性子,好动。刚上课时还在乖乖地记笔记呢,到了后面,他就支着下巴开始在笔记本上写霍戎的名字,签字笔胡乱地画了几个简笔画,认真一看,可不就是霍戎吗!
余显发现了他在开小差,那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