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下巴的伤口怎么样,只知道自己哪哪儿都疼,最疼的是大腿内侧,他想忍着,不想给戎哥说,可越这么想,就越疼、越委屈。
他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霍戎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舍得说重话。
“疼不疼?”他柔声问。
赵远阳抿着唇摇头,“不疼。”
霍戎眼神又是一软,“跟哥逞强呢?”
“我没有。”他盯着霍戎,发现戎哥脖子上也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还有粘在身上的花瓣。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赵远阳偏不,他特逞能,哪怕人人都看得出来,他疼得不行了,而且满脸都写着快来安慰我,他嘴里还是硬着的。
“我真的没事,我一点都不疼。”他看着霍戎,眼神很认真,“真的。”
霍戎嗯了声,没拆穿他,只揉了把他的头顶,“幸好戴了头盔。”
头盔和乌龟壳般的护甲背心,的确为赵远阳挡了不少灾难,不然他现在哪里还能走路,早该用担架抬了。
“阳阳还是聪明,知道不能松开缰绳,要是摔了就麻烦了。”就是太倔了。
他一个没看好,这孩子就跑没影了,还冲进花田里。
花田本身不伤人,但是闪电那飞驰的速度,哪怕在有阻力的环境下,也能媲美摩托车,赵远阳不受伤才怪了。
回到房子,霍戎让赵远阳乖乖坐在沙发上,他去给赵远阳拿药。
趁着戎哥去拿药的工夫,赵远阳摸了下自己的大腿,嘴里嘶了一声,真他妈疼,铁定破皮了。
霍戎提着药箱过来,坐在他旁边,用棉签沾着碘伏,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头抬起来。”
赵远阳仰头,露出干净的下颌曲线。
凉凉的碘伏涂在伤口处,又刺痛又痒,赵远阳忍得眉头蹙起,喉结微动。
给他消毒完,霍戎再用手给他上药,药膏清凉,没什么味儿,
霍戎把棉签丢了,眼睛很深地望着他,垂首时睫毛有很浓的阴影,“阳阳,身上还有哪里疼?”
赵远阳说:“没有,哪儿都不疼。”
霍戎看他几秒,把医药箱给他,道:“回房间自己涂药,先消毒再涂药,涂不到的地方再叫我。”
“……”
他脸皮厚,一点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接过药箱道:“好。”
赵远阳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裤子。
他靠在床头,双腿打开,又是嘶的一声——果然蹭破皮了,大腿内侧红红的一大片,有些地方甚至渗了血,触目惊心。
没看见伤势的时候觉得没有多疼,现在一看见他简直觉得严重到一个月都不能下床的地步了!这么几天假期根本不够养的!必须请假!
涂完腿上的伤口,赵远阳又对着镜子检查全身。不过别的地方都不严重,例如手臂,有一点不明显的红痕,很快就能消了。
当晚,赵远阳睡觉都不敢翻身,也不敢侧着,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睡觉时只穿上衣不穿长裤,双腿曲起,生怕不小心碰到伤口疼醒。
伤势这么重,他自然不会继续骑马。
这会儿,赵远阳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堆积如山的作业没完成。所以他一整个下午都窝在房间里,抱着练习册做题。现在时代不同了,他如果有不会的题目,只能翻着以前做过的、上课讲过的题,看看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而不像后世能上网查,随便一查就能得到海量的答案和解题思路。
他不是个会举一反三的人,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