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几人便是知晓了这件事后,忍不住在茶楼里聊起来。
“要我说,裴秘书中郎这件事,还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件风流韵事而已。反倒是裴中郎的夫人,妒性着实大。”
楼上,李陵姮听着下面传来的议论声,眸色渐渐冷淡下来。
“阿姮。”
魏昭有些担心地喊了她一声,他之前打算等这件事平息后再让她知道,就是怕现在闹太大,会让她回忆起当初的遭遇。
李陵姮心中正在想事,一时没有听到魏昭的叫声。她听着楼下那几名男子的议论声,唇边渐渐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
“嗯?!”李陵姮下意识惊呼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魏昭抱进了怀里,正坐在他大腿上。
李陵姮长呼一口气,缓了缓略带急促的气息,朝魏昭道:“你放我下来。”他们虽然坐在阁子里,但到底是在外边。
魏昭不仅没有松开她,反倒将她抱得更加紧了。他凑到李陵姮脖颈边,看着那一截白嫩得如同莲藕的脖子,轻轻用唇瓣摩挲着。
“阿姮,你在想什么?”
随着魏昭的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李陵姮脖子上。
明明魏昭的声音依旧带着柔情蜜意,李陵姮却下意识一颤。抱着李陵姮的魏昭,将她的颤抖感觉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李陵姮脖子上渐渐立起来的鸡皮疙瘩,笑声低沉。他的阿姮,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
李陵姮深吸一口气,坐正身子直视魏昭,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魏昭,我刚刚只是觉得他们对穆元颖的评价太苛刻了!”
这世道似乎总是这样,世人对女子苛刻胜过男子。就像上辈子,明明是裴景思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但在旁人眼中,却是她太偏激,要求太多,太过善妒。
魏昭闭了闭眼,心里翻滚的暴戾之气终于慢慢平复下去。他抱着李陵姮的手松了松,却依旧没有让她下去。
魏昭这辈子,花在李陵姮身上的心思最多。几乎是在听到她的话的同时,魏昭就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了。
“阿姮,这世道对女子苛刻,但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会有人置喙。”她的身后,站着皇权!
李陵姮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不显。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开口想要换一个。然而,不等她张口,就听到楼下那几人越聊越过分,开始大力抨击时下妇女太过善妒,没有容人之量。其中一名儒生更是摇头晃脑,背诵起《诗经》中《关雎》和《螽斯》二诗来。
“这些女子当真该好好学学什么叫夫为妻纲,好好读一读《列女传》,甚至连《诗经》中都提到“不忌之德。”
李陵姮脸色越发难看,她终于忍不住冷声喝道:“那夫为妻纲还有《列女传》都是谁写的?!”
楼下的几名儒生没料到楼上竟然会有人突然出声,听声音还是名女子。想到正是因为有这些敢在大庭广众公然发声争执的女郎,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变得蛮横无礼,不遵守三从四德,几人心里也生了怒气。
其中一人嘲笑道:“果然是无知妇人!夫为妻纲是董公提出的,《列女传》则是刘公所作。”
茶楼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二楼阁子里的女声继续响起,“董公和刘公是男子,相为尔。若使董姥和刘妪撰诗,,还能有此言吗?!”
李陵姮身后,魏昭看着她站在窗前的身影,眉眼间染上笑意。他喜欢看李陵姮这样张扬大胆的模样,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有用。
楼下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