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期带着讨巧的笑,朝李陵姮行了个礼, 然后主动解释道:“是陛下在派人收拾慈明殿,送皇太后殿下回晋阳。”
回晋阳?李陵姮脸上显出讶色,冯太后不留下来主持常山王的婚事吗?她心思一转, 立刻想到自己之前发现的情况,微微蹙着眉问道:“茹茹那边出事了?”
俞期闻言,心里有些为难, 按理,这事不该告诉皇后,但他要是不告诉皇后,说不定待会儿陛下还要怪他。
“算了,你不用说了。”李陵姮看出俞期的为难, 也不再问。看样子, 茹茹那边是真出事了,魏昭把冯太后送回晋阳, 说不定是茹茹公主和常山王的婚事也取消了。
晚间,魏昭回到和宁殿,用过晚膳,两人坐在床上拿了副棋子对弈。
棋下到一半, 魏昭忽然开口, “阿姮, 俞期说你今天问他茹茹的事了?”
李陵姮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下, 听到魏昭的话,头也没抬嗯了一声,“我就随便问问。”
魏昭耐心地等着她考虑好,同时把茹茹的事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后宫女子不得探听政事的规定,在他这里形同虚设。
“之前听了你说的事后,我便派钟浦带人去茹茹查看。今日上午,钟浦等人终于回了邺城,同时带回阿那瑰已死,茹茹有了新可汗的消息。”
“阿那瑰死了?!”李陵姮放下棋子,抬头惊讶地看着魏昭。阿那瑰可汗在茹茹,也算一代枭雄,是他力挽狂澜,将快要衰败的茹茹重新振兴。
“死了,病死的。”
李陵姮欷歔不已,“这可真是……”
魏昭将棋盘推到一旁,自己坐到李陵姮身边,抬手搂住她圆润的肩头。他想到了阿父,从边陲六镇的一介马队队长到权倾朝野的大丞相,最后还不是死于一场风寒。
任你再有权势,在生老病死面前也无能为力。魏昭脑中突然跳出这句话。他下意识收紧抱着李陵姮的手臂。
“二郎?”李陵姮吃痛,抬眼看向魏昭。
魏昭收回心思,抚了抚她散落在肩上的长发,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就算是天,想和他抢人,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魏昭继续讲钟浦带回来的消息,“阿那瑰有好几个儿子,最受宠的是三王子,茹茹公主和三王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这回登上可汗之位的是和三王子一派斗得水火不容的大王子。
“对大王子来说,就算要嫁公主给晋国,也不该挑三王子那方的茹茹公主。所以,他派人跟着钟浦一道来了邺城,借口阿那瑰可汗新丧,将婚事取消了。”
他没有告诉李陵姮的是,婚事取消后,他原本打算给六郎的官职也改了。因为这,白日里冯太后又闹起来。李陵姮在花园里听到的喧闹,就是他强行派人把冯太后送去晋阳时弄出来的动静。
茹茹使臣团离开邺城,冯太后回了晋阳,整个邺城,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似乎都一下子平静起来。
在这样的平静中,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气越来越热,花园莲塘中的莲花都悄然绽放。天统二年的夏日终于来了。
随着夏天的到来,李陵姮也将春装全都换成了轻薄的夏装。
除了白天的穿着,晚上睡觉时,李陵姮也有改变。前几年,她因为和魏昭只是假夫妻,就算炎炎夏日,也都将中衣穿得整整齐齐的。现在天气转热,两人关系又亲密,李陵姮便不再着中衣,而只穿了裲裆。
然而,这样一来,就苦了魏昭。
魏昭本就处在气血旺盛的年纪,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