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皇家都以子嗣昌盛为祥瑞之兆, 原本皇帝登基五六年,后宫空无一人,膝下更无子嗣, 已经令许多老臣担忧。
这时候, 别说是皇后有孕, 就是一名出身低贱的宫女怀了龙种, 他们恐怕也不会介意,更不要说,皇后还怀的是双胎。
许多夫人进宫贺喜。
薛静姝刚怀孕时,人在夏宫, 那时候就有人要来道喜, 被太皇太后以她身体不便为由推拒了,如今不好再推,况且她胎位已稳,索性在御花园中赐了一场赏花宴。
众位夫人看着上首端坐的皇后娘娘, 心中无不感叹。
记得娘娘刚入宫时,办了一场迎春宴, 那会儿娘娘看着虽有几分青涩, 但身上那份清冷端庄的气质, 已令人折服惊艳,如今久居上位, 更添了几分雍容, 虽怀有孕, 气色却极好,面色红润,皮肤光泽,美貌比从前似乎更胜一筹。
这等的容貌与气度,难怪能够独宠不衰。等皇后生下腹中双胎,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了。
众人想到此,面上越发恭敬。
宫宴散场之后,薛静姝单独将秦氏留下,禀退伺候的人,问她道:“之前我与婉婉说过,要母亲跟父亲提分家之事,不知母亲提了没有?”
秦氏红光满面,女儿贵为皇后,得宠至极,又有双胎,如今京城内,没人比她这位皇后的娘亲更有面子了。
她道:“我跟你父亲提过一回,不过现在你祖父祖母都还健在,恐怕暂时不易办成。”
薛静姝没说什么,却问了她一个无关此事的问题:“母亲觉得,等薛静媛嫁入安亲王府,她会安安分分做她的侧妃么?”
秦氏立刻摇头,“恐怕难。”
薛静姝点点头,又说:“那肖家二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怕到时候,安亲王府后院,会被她二人争斗得乌烟瘴气。但是肖安茗毕竟是安亲王正妃,入了皇家玉牒的,若薛静媛做了什么被人逮到,永宁郡主跟端太妃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咱们薛府,甚至是我,都得受牵连。请母亲好好思量思量其中的利害关系。薛家大房跟二房,是非得分开不可了。”
秦氏听了她的话,面上神情严肃起来,认真想了想,缓缓点头,正色道:“娘娘说的有理,等我回去好好规划一番,必定要说服你父亲,在薛静媛出嫁之前,就把这家给分了。”
薛静姝轻轻颔首,又与她说了几句,便让她出宫。
她的肚子已将近五个月,比寻常孕妇五个月时大了不少,如今挺着大肚很有些辛苦,加上孕期懒散,越发不愿意动弹。
但太医又进言,若她平日走动过少,恐怕十月后不好生产。
皇帝听了这话,比她还要上心,每日除了晚饭后照例跟她散步,现在上午下了朝,也要特地来栖凤宫,拉着她在花园里走几圈。
除此外,她每天还要去太皇太后宫中两趟。
入秋之后,太皇太后的身体看着又有些虚了。薛静姝知道时候将到,每日都尽量去陪着她,还将给皇儿做的小衣带去,缠着太皇太后要她给些意见。
这一日傍晚,皇帝来到栖凤宫,却不见皇后,得知皇后在太皇太后宫中,他又转向长乐宫。
他到时,薛静姝正跟太皇太后讨论,娃娃肚兜上的蟾蜍该绣什么样子。
皇帝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靠在卧榻上,笑呵呵的让他起来,又假意不耐烦道:“皇帝来得正好,快把皇后叫回去,闹了我一下午,不让人安宁。”
薛静姝委屈道:“我就知道皇祖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