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很快就冒出了泛黑的血珠。她没有去管流血的手指,继续一手按着蒲心人中,放开针的另一手把着蒲心的脉。
不多时,蒲心手指微微动了动,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哎哟哎哟呻|吟了起来。
她这一出声,房间里屏住呼吸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开始抹着满头冷汗。
蔻儿松开了按着人中的手,另一手依然号着脉,她不断低声询问着:“头晕不晕?眼前可发黑?有哪处疼?喘气可顺畅?”
蒲心一个个回答着,蔻儿听完回答后,微微舒了口气,松开了手,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好了,没事了。”
她一笑,房里的几人却是看呆了。
灯下少女放下了重担,轻松无比,一笑间眉眼弯弯,仿佛承载星辰波光,昏暗的烛灯下印刻她白肌胜雪,恍然若仙,美得不可方物。
簪冠的青年小心翼翼扶着蒲心榻上坐下后,转身对着蔻儿微微拱了拱手,松了一口气的脸上终于柔软了两份:“今夜多亏了方姑娘,不然……。”青年看了母亲一眼,面带愧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他稍有争论,竟把母亲气得昏厥了过去,吓得他心跳差点都骤停。
“就算没有我也无妨,”蔻儿扶着丫头起身揉了揉手腕,扭头对青年认真解释道,“蒲心道长只是怒急攻心,而且没有吐血,没有伤及内脏,只是昏厥,多等一些时候自己也是能醒的。”
她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反而把事情讲的清清楚楚。
青年摇摇头:“不一样,还是多亏了你。”
蔻儿见蒲心已经喘过了气,没有什么事只需要多多休息,留下两句嘱咐就扶着丫头告辞离去,这一次屋中人纷纷退开给她让路,更有冷面青年红着耳朵,结结巴巴主动请缨护送她回房。
“方姑娘留步。”青年先叫住了转身的蔻儿,对母亲低语了几声,拱手告辞后,走到蔻儿面前微微颔首,“某送姑娘。”
自己医治了他母亲,做儿子的对医者略表心意也是常有之事,蔻儿知道如何对患者家属,就没有推辞,在他陪同下慢慢走向了隔间。
回廊下挂着一盏灯,昏黄而柔弱,噼里啪啦的雨下得很大,夜里风吹的凉飕飕,青年走在外侧默不作声给蔻儿挡着风,送她到门口时,突然道:“多谢。”
蔻儿随意摆摆手:“小事,无需言谢。”
她当年在襄城卖身给老神医那几年,时不时就背着一个小药篓子跟在老神医后头去救人,听着老神医每每都这么说,听得多了,她也捡来了。
“还是要的,”青年俊朗的五官在昏黄烛灯下半明半暗,显得轮廓很深,他狭长的眼幽黑而深邃,直视着蔻儿的眼神满满真诚,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认真说道,“为表谢意,某愿用清风客全集来答谢方姑娘。”
……清……风客?
正欲伸手推门的蔻儿狠狠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