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以前也重男轻女,在青青未出生时她对朱朱很少有好脸。虽说青青降生时众人起哄说青青福气好,但那时徐婆子也不以为然。直到青青一天天长起来,长的粉雕玉琢不说,又十分伶俐可爱,她这才不知不觉间真心疼爱起这个小孙女,连带着看朱朱也多了几分喜欢。
听见嫂子这么说,徐婆子也不理会,只“祖母的小心肝”叫个不听。
傅舅母无语,不想再搭理小姑子这个小心肝,可又想起小心肝她娘来,问徐婆子:”不是说开的铺子前年没见到回来的钱,只堪堪回了本。去年怎样?不会又是白忙活一年吧!”说着瞥了一眼宁氏,立马又把脸转过来:看着就讨厌,扎眼。
徐婆子想起年前分到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笑着说:“虽说赚的少点,但是也见着银子了,不孬。”又说:“他们几个商量了,说要自己种玫瑰,再从镇里多开间铺子,今年肯定能多赚些。”
傅舅母冷哼一声:“瞎折腾吧,那么些胭脂铺子,都是县里的好方子,我不信你们能折腾出多大的花来。”又拿眼角瞥宁氏:“还三两银子一盒的胭脂、香膏,傻子才买!”宁氏闻言不禁抿嘴微笑。去年拜年时候,徐婆子心疼生意没赚钱,不肯给傅舅母带那贵的胭脂,只把村里妇人手工做的三五百文一盒的拿来送傅舅母。如今一年过去了,傅舅母想起此事还耿耿于怀。
徐婆子知道她嫂子的德行,左手搂着青青,右手指着桌子上的年礼:“别那副嘴脸,今年给你带了好些胭脂,里头有三两银子的胭脂和香膏,光这些搓脸的玩意就值七八两银子呢。”想想徐婆子多少还有点心疼,看了眼嫂子黑煤球似的脸,心里嘟囔:白瞎了好东西,多少银子的东西在你脸上也用不出好来。
傅舅母听说徐家送了这么贵的胭脂,这才露出笑脸来,也不介意青青没给她磕头的事了,从怀里拽出一个三十文的小红包来扔青青怀里:“喏,给你压岁钱。”
青青见躲过了一劫,方从徐婆子怀里舒了口气,转过身来拿起身上的红包,冲着傅舅母甜甜一笑:“谢谢舅奶奶!”
傅舅母看着青青的甜美可爱笑容,不禁用手捂住了心脏:“这熊孩子,长的和她娘一样扎心!”
小剧场:
傅舅母:老天爷,你不公平,凭啥我这么丑,青青她娘俩这么好看?
老天爷:我乐意!
傅舅母:可是我也想好看!
老天爷瞅了她两眼,叫雷公过来:劈她两下,给她整整容。
宁氏一挥手:“买!”
朱朱:“娘,我想买些糖块回去。”
宁氏一挥手:“买!”
青青:“娘,我要买金簪子带。”
宁氏一斜眼,揪了揪青青头上的小总角:“等你留了头再说。”
徐婆子在村子里早就留了一头猪等着过年杀,鸡、鸭、鹅都是自家养的,就连过年时必可不少的鱼都不用到外面买。村里那条大河鱼虾最是丰富,拿凿子凿出一个冰洞来,只消半日就能钓上七八条鱼来。
宁氏主要需要采买的是过年全家做衣裳的衣料子,徐家除了徐鸿达是秀才,旁人都是普通百姓,穿衣以布衣为主。虽说现在风俗对穿着的规定没那么严格,徐婆子也有一两件绸缎衣裳,但基本都是压箱底,平时也没地方穿去,不如布衣实在。
宁氏这次买衣料子是去县城最大的一家布店,店名简单直白“锦缎阁”。虽说名字听着挺高端,又是锦又是锻的,但平阳县多是平民百姓,因此这布店里棉布、粗麻布居多。宁氏进了店,叫伙计,把最好的十几样棉布拿过来,挨个上手细瞧。
那伙计年龄小不懂